而向晚心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 因为好歹也是经过几年的朝夕相处, 自以为很了解安容煦这个人, 虽然他可以因为各种旁人难以想象的原因交女朋友哪怕他自己并不喜欢, 但是其实又是极其负责的一个人,一旦说出结婚这种话,那一定是他认真了, 他喜欢……不……他爱上了眼前这个姑娘!
不愧是商场上就职多年的年轻ceo,向晚马上就在梁凉的面部表情和语气中察觉到了她些微的敌意,马上和安容煦划清距离,道歉道:“抱歉,我没什么恶意,我也算是安容煦的合作伙伴和大学同学,听说安容煦的遭遇就想来探望一下他。”
梁凉见向晚话说的诚恳,语气神态又是那么真诚,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懊恼,压下了心中莫名升起的一种别扭,忙招呼道:“呃……我才抱歉……你先坐,我去帮你倒杯水。”
“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他,说几句话就走。”向晚笑笑,“没想到他受的伤比外界传言还要严重一些,不过没关系,他本来就比普通人内心强大,一定会醒来的。”
虽然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梁凉心里放下的警戒线又忽然重新升了起来。 却见向晚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精致的红色卡片,递给梁凉:“本想着给他这个的,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是一家人,谁来都是一样的。”
诶???梁凉低头看看手里的请帖,这次是她开始震惊了:“你要结婚了?”
“嗯。”向晚带着些许新嫁娘的娇羞,低头目光温柔的注视着请帖上和向晚并列的那个名字。
诶???!!!
所以这是完全放弃了安容煦的意思么???将近十年的执念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真的好么?
虽然作为情敌,梁凉说这些话并不合适,但是梁凉还是感觉有些许别扭。
“你都听安容煦说过了?”看梁凉一脸惊讶,向晚像是猜到了什么又摇摇头,“不,不对,他那种人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对他来说无聊的事情。肯定是安容晖那些人告诉你的吧。”
向晚瞄了眼不远处病床上的安容煦,眼底还带着些许眷恋,但是被掩饰的很好,她耸耸肩笑着对梁凉解释道:“其实,我爱人和我认识比安容煦还要早,可以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他也从小就毫不掩饰的对我好,但是我这个人可能比较好强,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不一定是喜欢,反正就是习惯性想要最好的。”
“虽然大学那次表白安容煦同意和我交往,但是当我发现他只是同情我而不是真的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了了,包括任性的分手,利落的出国留学,故意留下雪球其实都是我设计好的,希望能在安容煦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我好想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这样做只是白白浪费了我们之间好多年的时光。不过幸好,我回来以后,安容煦没有想之前那样不回应也不拒绝,给我产生一种还有希望的幻觉,也许是因为你他忽然懂得了,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让我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有了个结局,虽然失望,但是随后想想也是终于解脱了,也就看清了。”
其实应该是你高估了安容煦的情商,我也曾经吃过情商低的亏。梁凉默默的没敢说话,只是用同病相怜的目光看着向晚。
“你不用同情我。我现在很好,觉得很幸福。”向晚扬起笑容,不是那种故作姿态白莲花一般的微笑,而是面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与希望的耀眼笑容,“我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努力坚持着的也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还好我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
因为向晚和梁凉彼此都不太熟悉,又是曾经的情敌,因此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向晚就以还要准备婚礼事宜而告辞。
梁凉后来趴在窗台上看到有一个男人等在医院大门口,见向晚从大门走出来忙迎了去,举止亲昵应该是即将成为他丈夫的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果然没有安容煦身材气质好……不过就主动性而言,这人确实比安容煦那个木头好很多倍,向晚挺幸运的,对吧小汪?”梁凉趴在窗户上,兴致勃勃吐槽。
这是……在暗示我主动?安容煦甩了甩尾巴,有些不满意梁凉这么生硬的叫自己名字的方式,同时余光瞟向窗外。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还记得大学那年会答应向晚的表白,除了不让向晚在众多学生面前难堪外,还因为现在窗外拥着向晚的、那个对于他来说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在告白之前的几天里不断的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甚至哀求他接受向晚,并在他真正和向晚在一起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么?虽然安容煦不认同他这种把爱到极致拱手让人的做法,但看在他没自己身材好、气质好、实际上长相也没自己好的份上,还是祝福他吧。
至于向晚,安容煦自认为从没有亏欠,在一起时也试图努力去喜欢,但是喜欢不是一件强迫自己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何况这中间还有人产生了不信任而使用了那样的小心机,爱情里面本就容不下太多欺骗,一点点的争吵是小小的情趣,那么长达几年的分别空白只能让最初的一点点的悸动眷恋化为烟尘。
确实,他在之前的很多年里,是抱着对于爱情无所谓的心态,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所以无知。
是梁凉带给他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