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抢人我也喜欢,但有个方式和方法,记得离施恩远些,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记住这句话。这话一般我都不告诉她的。”
蒋雯把话听进去了,空穴不来风,高方平这么聪明的人,说这话肯定有原因。
高方平又道:“你蒋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还那么怀怀的,老张长相有些对不起百姓,你嫁给他,是因为他对你对你兄长有大用。然后你又和隔壁的王叔叔搞暧昧,这是正常的。我能理解。韩非说这世界的所有事发生唯两字:利害。利是利益,害是害怕。任何事都受这两字影响。”
“衙内!”蒋雯简直羞的要死了,站了起来,却是竟然没有否认。
高方平道:“但是呢,你给老张生了三个娃,两个娃是你的心头肉,这却是真的。” 蒋雯顿时眼睛又红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手。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在州衙的时候我答应你的事兑现了,武松的人头,下午就会被常维大人挂在城头示众,所以大仇报了。”高方平嘿嘿笑道:“你怎么报答我?你当时说给我做牛做马?”
“大人,妾身正在在思念我可怜死去的娃,哪来的情绪做牛做马让您骑!”貌似蒋雯理解错了,大为脸红。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你怕是混不成了,想歪了不是。本官只是缺少一个机灵的助手,用于在孟州管理事物,你怎么看?”
“愿为大人效劳。”蒋雯嘴巴都笑歪了,这么容易就有大靠山,比单纯的缴纳保护费好多了。
“你信任我吗?”高方平道,“想清楚回答,我眼睛揉不得沙子。”
“大部分……还是信任的。”蒋雯思索后客观的答道。
“把你的身家存来我钱庄,你带头在孟州城使用我支票,你放心吗?”高方平开门见山。
蒋雯这样的机灵人,早听闻了目下东京比较盛行的支票,还专门研究过。听说高衙内的信誉不错,用整个家底作保,而开封府的清流官张叔夜也支持,并且大额的提取了备用押金进入官府,这和名声早就烂了的交子、钱引,不是一回事。
再加上如今孟州也受到一些大钱影响,收小铜钱大家都非常谨慎,害怕是灌铅过多的私造钱,所以只要安全,用票据交易也挺好的。
“存你那边……真的有利钱啊?”蒋雯硬着头皮问。
“有,小百姓来存,百有五利,一千贯以上的大客户,百有六利。一万贯的贵宾客户,百有七利。”高方平道:“运作模式没问题,不要试图用你未开化的脑袋来思考我的乾坤。你唯一需要想通的是:敢不敢信任我?一言可决。”
蒋雯豁出去的道:“信了便如何,反正我孤身一人,大人要连人带钱的吃个精光,我也是反抗不了的。南来北往的商旅带来都在传说,大人的信誉又不是吹出来的。以往我家和东京城的商贩交易,损耗大着呢。两百里路,需要请无数保镖,用大车拉着钱前往,这个风险太大了。就算是我家弟弟武艺高强,也经常吃贼人亏,一路缴纳买路钱拜山,运气不好的时候,一车钱运到东京只有六成。就算比较顺利,一车钱运到东京,也至少有两成是保镖的。凡此种种,还得加上各处关卡的官差盘剥。”
蒋雯说的是真的,这时代的长途大宗交易就是有那么大的损耗。而且她胆大又聪明,看出其中的机会就马上紧紧的抓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顿了顿,蒋雯又道:“现在敢问大人,钱存您的名下,往后去汴京办货是不是除了有利息,不用劳师动众的用车拉钱了,只需携带您的票据就能打通孟州和汴京的通道?”
“此点我承诺。你蒋雯的票据山贼抢了也没用,山贼敢去汴京兑现正好,老子把他手剁了,人送来让你发落。”高方平道:“此外除了朝廷规定的正规税目外,有官差敢多收钱你就报我的名号,官差不听也没关系,我保证下一刻钟他在东京的家产就姓高,然后我把他的家产分你一些。咱老高家两奸臣别的本事没有,害人那是杠杠的。”
噗嗤——
蒋雯被逗笑了起来。
高方平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不过有个问题,跨区汇兑对我钱庄的运作成本有压力,所以会收取汇兑费用,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