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1 / 2)

高方平这才容色稍缓,算好这小子有些良心。

当时听说燕青带人帮忙保护大钱押运队一起退入了县城。高方平就隐隐约约觉得要出事。

燕青这么出于几个心思,一是他也不想贼人这么丧心病狂张牙舞爪。二,这小子真是利用时局和高方平对着干意思,蔡京系的人不被杀光,高方平就吞不了这笔钱。

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态,险些坏了大事。

如果任由蔡京系押运大钱的人,在城外被土匪杀光。那么土匪就不会丧心病狂的攻打县城,他们会三分人马于城外分赃大钱,那么最坏情况也就是三路人马带着各自的钱开始逃亡。如此一来,高方平所部的豪华骑兵阵容,不敢说把三路钱追回来,但是两路的钱是能追回来的。

如此当然就皆大欢喜,能吃下主要的钱也就可以了。任何时候原本就没有完美。

但就因为燕青这小子自作主张,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变局,好在除了县爷时文涛全家和差人,百姓基本没被杀。

方腊是邪教和反贼这毫无疑问,但他的教义、名声等等,注定了和田虎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不同。方腊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所以哪怕装蒜,方腊的人也会尽量的维持住在百姓心中的名声,不会滥杀。

思考着,高方平始终皱着眉头度步,到底要不要把燕青斩了祭旗,这是个难题。

斩的话理由有些不足。毕竟攻打县城的是贼,不是他。杀时文涛全家的也是贼,不是他。

作为良民看到“商队”遇袭,帮助抵抗然后逃入县城。这个作为,就是说到朝堂上也是光伟正大,无可指责的。其后捧日军剿贼的时候,他非常机灵聪明的立下大功,也是真真实实的。

高方平没心没肺的,对谁都谈不上太多的情感。只是说目下是县衙升堂,主簿还在记录高方平的作为存档呢。而且麾下的人,诸如林冲梁红英梁红义这些人,也未必能接受斩了燕小乙的事实。

最终,高方平转身上座,把时文涛县爷的诀别书,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给燕青听。

“时文涛携全家老小,誓与陈留县共存亡!”

听完这最后的结尾词后,燕青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态的少年,当即哭了起来跪在地上道:“小乙错了……”

“算好你还知道错,杖责五十,以儆效尤!”高方平也容色稍缓的下达了命令。

公堂之上,老爷的作为都是需要主簿记录下来的,于是老头尴尬的道:“老夫观此少年骨骼精奇,忠肝义胆,又在陈留县立下大功,请教代l县爷,以何种理由打他杀威棒?”

“就以我看他不顺眼为由,你没见他长的比老子帅吗,此点就是罪过!”高方平找不到理由,干脆就犯浑了。

主簿非常非常的无奈,叹息一声寻思,昏官啊,妥妥的昏官,比之时文涛县爷真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却又低声道:“爷,五十棍的话,以他的身板一定会死的,这等于判处杖毙了。”

高方平只得改口道:“妈的分明是你老了,耳朵不好听错了,我判的是二十棍。”

主簿老头升小白旗投降了。

于是乎,全部人眼睁睁的看着立了功的燕小乙被拖下去打的惨叫不止,起初声音凄厉,十棍之后,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其余人的确和先主簿一样,不明白为何立下大功的燕青要被狠揍,但是介于高方平此君历来就是个大流氓,从来不讲道理,也没说要杀燕小乙,于是谁也没有多说……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神经很大条,大多数见惯了土匪。真个是离k县城后,就到处是山头寨子什么的,那些严格来说都是匪,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主要是收取“过路费”。

所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类的经典台词,就来自于大宋郊外的土匪们。当然大多数的土匪不至于把事情做绝,拿点过路费就让人走了,杀人越货的事也就梁山,田虎这些家伙做的多些。然后像孙二娘一般不但杀人越货还做人肉包子的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