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摇头道:“打高家一点用都没有,城门才是目的,流民若是不进城,我等就是杀光高家也没什么用,相反拉足了仇恨,迟早被戾气深重的高方平关在城里一锅端了。我的最大仇人是高方平,务必要突破城门,杀死狗官高方平!再等,等城外卢俊义的死士攻上城的时候两面夹击,彻底打开城门!”
……
见高方平一直盯着城外的形势,裴炎成凑近低声道:“你真的放心高家那冲天的火光?”
高方平摊手道:“不放心又能如何?我敢肯定,以柴继辉的风格,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敢下重注。他们力量不弱,但他不敢随意动用柴家的力量攻打高家,因为他不确定流民是否能顺利进城,流民不进城,秩序就不会大变,于是他绝对不敢动用柴家的死士攻打高家,因为那很容易辨认,一但事败,高廉身在高家却有人去攻打,就是谋反,太祖皇帝的免死牌可不免这个罪。所以我断定,柴继辉只敢利用外系反贼的力量,但是外系反贼和高家未必有多少仇恨,他们的目的是城门,所以不会分散太多力量去攻打高家,那么就力量有限,暂时不会出乱子。”
顿了顿,高方平道:“当然会有人死,但是既然打仗了,这些就是必然,我阻止不了。不以为我意志为转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说话声都没有落下,形势再变!
早先那些在城下游走射击的高手,真正的开始攻城。借助天色全然黑暗。他们异常的敏捷,早有准备的样子,根本不用云梯,掏出连着绳索的铁钩一甩。
汀汀的声音中,遍地开花的态势,纷纷都准确的钩住了城墙。
因晚间能见度的问题,加上驻守的县衙差人素质和胆识不佳,甚至就没有第一时间判断出钩子落点,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这就是作战素质和心态的短板!
嗖嗖嗖——
对方尽管只是几十人,却轻功了得,根本不用困难攀爬,大多数仅仅是借助绳索的力量,拉紧一纵身,便跃起了三分之二的城墙高度。
啪啪啪——
到达相对比较矮的县级城墙三分之二处,他们收紧手里绳索,脚下特质的钉鞋一踩城墙,二次借力后,便临空来至城头之上。
啊啊啊——
这些人心狠手,突上城墙的第一波,出手就杀死了十多个差人,造成士气大幅下降。
但是同时,也有十几个敌方高手未能真正的突破上来,他们运气不好,抛投的钩子落点附近,恰好有虎头营经验丰富的老兵把守,于是第一时间斩断绳索,导致他们在空中无法借力,摔了下去,摔下去死没死不知道,不过至少是伤了。
“不要慌乱,誓死守住城头阵地,敌人只是纸老虎,上城的仅仅是三十几人!”裴炎成戾气深重的样子老毛病一犯,一鞭子抽在两个都头的脑袋上,指着薛元辉于直这两家伙喝道:“带头给老子冲,退后者斩!”
于是城头上的混战全面展开,刀光剑影。
由虎头营骨干指挥的县衙队伍,七十多人力战三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反贼。
损伤方面的确是官府大一些,之所以没有乱起来,是因为虎头营的老兵进驻已经几日了,纪律性和统一性方面也算是抓出了一些成果。
特别在梁红英加入战圈,第一时间把反贼中武艺最高的一个家伙的脑袋给扭了下来之际,反贼的气势受到了压制,稳步落在了下风。
虎头营的老兵们武艺的确不怎么样,但胜在心态好,血腥的大场面真比这些反贼见的多,加上装备之利,他们有精钢锁子甲护身,不容易被砍伤。于是他们犹如毒蛇一般,只要找到机会一出手,杀人的手法是很猥琐的,所以形势越来越有利了。
城头发生了血战。鉴于裴炎成和高方平都在城头,下方城门处驻守的索超便想带人上去救援。
却见高方平非常猥琐的样子,身穿刀枪不入的锁子甲,居然躲在裴炎成的身后,大声下令道:“索超无需上来,城门是你的阵地,防备城内的贼人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