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在此。这是有西夏关防的通关文碟,且一路而来,加盖了我大宋许多地方的关防。”
何巴宝中当然是有官面身份文书的,否则他无法带着大量黄金和财物在大宋境内溜达。这个文书说穿了就是护照,然后目下宋夏没有开战,并且以钱财贿赂远途官差的话,是很容易行走的。
如此重要的身份的文件当然不会丢失,被宋江当做证据一起送来的。否则燕小乙那反骨仔敢随便拿个人头就来爆料的话,不会有赏赐,相反会被高方平把他当做杀人犯交给开封府调教。
蔡京拿过了那份文碟打开仔细查验,然后对比人头的特征。
他有学问又是官僚,见识卓越,基本确认了,包括文碟纸质,所有的关防都不差,是真实有效的,文碟中所形容之人身份特征也完全符合。对上号了,这就是何巴宝中。
继续往下,看到了北1京的关防加盖后,蔡京终于色变了。
北1京的关防是这份文书的最后一次路线确认,自此后就没有宋朝关防了,这几乎已经说明了高方平当时的推断、西夏人在广1西和北方两线并进的谋划,是大概率正直发生的。形势已经越来越紧迫。
“告诉老夫,此贼于何处被杀,又是何人所杀?”蔡京淡淡的道。
有些东西也不会是秘密,于是高方平也不想隐瞒,于是抱拳道:“他在水泊梁山被杀的,执行者是我派入梁山的一个卧底。”
蔡京没再去问细节了。因为那些对于蔡京不重要,就算问了,细节也可以是高方平编造的。但是不论如何,前有高方平的推论,现在真的有西夏重量级人物,去了北方。这些事已经足够老蔡去判断了。
“你在梁山的卧底是谁?”蔡京又好奇的道。
“您知道的,此点不到时候,打死我也不会说。“高方平道。
蔡京点点头不在询问,沉默了起来。
某个时候,蔡京抬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呵呵笑道:“方平,你这是来将军啊。提醒老夫许多事迫在眉睫,要出乱子。警告老夫官家已经下旨,老夫却不立即执行,若是由此而出现乱局,就是老夫的责任对吗?”
“是的相爷您是明白人。您知道的,我终究会去大名府。现在去,我出成绩就是您的举荐和选择良才的功劳。等出事了我再去,则是您的政治过失,而我高方平是去平乱的中流砥柱了。”高方平实话实说道。
蔡京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没毛病,的确是这样。但你的行为无异于要和老夫势不两立,如何让老夫信任你将来会保护蔡家?”
“您只能信任。世界有时,只因为信任而存在。”高方平低着头道:“我还想问呢,老相爷您真想毁了我这面旗帜、将来退而不休?逼迫我娶了您闺女,我高方平就永远在政治上抬不起头来了。”
蔡京有点落寞的想了许久道:“政治当然不会因一个区区女人而发生改变,女儿老夫很多,根本不在意。说白了老夫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依附老夫又有什么不好。你高方平虽坏虽狠,但你心怀国朝,该不至于为了政治上的利益,就和老夫较真,眼看着北方陷入乱局你就是不妥协?起乱了老夫当然有责任,你当然是去平乱的中流砥柱,但你之良心安得下来?”
高方平低声道:“任何时候总会有牺牲的,我不拘小节。若因此而死人,我表示抱歉并会为他们报仇,但那不是我的错,我不会伪善自责,我只会去找害死他们的人。”
蔡京迟疑片刻道:“留下人头于此,再给老夫七天时间考虑可好?”
高方平抱着人头起身道:“人头小子还有用处,不过相爷尽管考虑就是了,小子希望您尽快有所决定。“
眼睁睁看着这个敲诈勒索的小王八蛋离开后,蔡京拿起茶碗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砸了过去。
蔡九姑娘也哭泣着从后堂跑出来道:“他为何如此不上心,是九儿生的不够美貌?”
蔡京一阵头疼的摆手道:“老夫如何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有种你就自己去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