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的里底做好爽状态的样子,指着蔡京笑道:“你们汉人就是奸猾。要本使说,若你们节制不住自己的帅臣,最终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高方平部在西夏败亡,这是不懂见好就收的处罚。二是他运气继续好,西夏拿他没办法,但他也不可能在有建树,相反会惹毛了我大辽,若咱们皇帝感受到宋国的不诚意和野心,军事介入的时候,那可才叫大家尴尬,蔡相以为如何?”
这个棒槌这么直接的就威胁大宋,所有人都色变了,纷纷怒视着萧的里底。
蔡京抬手打住大家情绪,又微笑道:“请萧相先修养些时候再说,宋国目下的主流观点是,经历了这第五次宋夏之战,西北边疆至少十年再无战事。我宋国自立国以来,就是节制军事,自来无野心,请贵国不要误会。”
“……”
面对蔡京始终这样东拉西扯不知所云,萧的里底也是有些无言,总之宋人脸皮就这么厚也没有办法,再重的话,纵使萧的里底暂时也说不出来了,只有等着看了,若是高方平在西夏境内吃了大亏,那么就不需要这次谈判,西夏和宋国一起伤了元气。 若是他又胜利,那才是真正的幺蛾子,会让几国朝廷的谈判都尴尬。
想着,萧的里底又抬起碗喝了一口,楞了楞,他这才发现这酒很是不同,于是问道:“这是什么酒,腥辣浓烈够劲?”
蔡京微笑道:“这是高方平研究的蒸馏酒,他的秘方,由我皇家匠作监酿造,平时就是对权贵供应都不多,乃是您到来之际专门准备了伺候的。”
“哈哈好酒,这才叫好酒,够劲。为本使多多的准备些来。”萧的里底大笑道……
不知不觉来到了四月初,高方平陈兵耀德城,遥望西平府。
后方依托溥乐城、萌井、乐山,韦州一线直到宋境,基本形成了完善的后勤补给线。
这样的战线、比之当初察哥的后勤线短太多了。又依托了压缩军粮和减震轴承车队的使用,加之高方平部有非常数量的骑兵机动,所以后勤线的保障没有问题。
目下高方平部西面很远的地方、部署有西夏卓洛和南军司,但那个军司早在开战初期就被种师道部打怕了,现在他们仍旧被兰州区域的种师道部牵制而不敢动弹。因为一但他们离开防区,则西北面的西凉府就被种家军威胁。
而东面的祥祐军司和嘉宁军司已经中计,被刘延庆部团团围在了夏州地界。
于是现在高方平陈兵耀德城,上可进兵西平府,西可配合种师道部彻底吃掉卓洛军司,东可进兵夏州,配合刘延庆部围歼祥祐等军司。
这个形势占时不急于打破,高方平就是要用这种迷雾形势,让西夏凌乱。
根据他们的后招而动,若真的提前引出白马强军军司和右厢军司中的一个,则向西或者向东战术机动,引诱他们深入,在以野战来一次制霸胜利才是王道。而不能真在西平府和他们的硬耗。
“报——”
高方平在考虑之际,朝廷方面的消息来了,一个传信兵进帐道:“报相公,辽国枢密使已进汴京。”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现在就看,赵佶和蔡京主导下的国策,能否暂时性抗住辽国使者了,若在我部远征军战略机动期间、大决战的前夕,真的来几道退军圣旨,那就是幺蛾子了,会大幅影响士气。
也不是说高方平想杀多少西夏人,但国战已经事实成立的现在,不借助这个机会,再把西夏最后的主力军司打残,一次性打到他们恐惧,那是做不到二十年安定的,指不定形势不对的时候,他们又开始跳。
“看来咱们的计划和部署,得加快才行了。”高方平喃喃道。
传信兵担心地道:“这次辽国来的不是一般人物,乃是重量级。他说的话几乎就会代表辽国国策,所以蔡相公和皇帝压力都非常大。若咱们急于部署,会不会到时候相反让朝廷尴尬?”
高方平不禁楞了楞道:“把文报拿来我亲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