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现在的大宋了,这种预算的问题一千年后也这德行,不会变。
所以高方平这么做不叫穷兵黩武,只是在不可改变大框架的前提下,把别人部分的利益划拨在西北转运司而已,就这么一回事,总能量没增加也没减少。高方平多吃了,无非其他人少吃而已。
让他们贪污浪费在其他地方,还不如给增加一些军马。
在以往,随便拿走其他军工复合体的蛋糕问题当然大。可惜以高方平今时今日的威望和影响力,目下又是国战状态,所以高方平动一部分军费蛋糕,那真没人敢跳。
其实高方平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抢蛋糕底气最足的地方,还在于用“西北转运司”抢,而没有放入高方平自己口袋。这是正义的制高点,是整个西军以及西北官府的利益,这个群体真不小,他们能在关键时刻成为高方平的底气……
高方平于盐州大肆发财,数钱数的手抽筋的时候,六月七日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到来。
传令兵进入了帅帐低声道:“出事了。”
高方平楞了楞道:“如今形势一派大好,京城能出什么幺蛾子?”
“陶节夫相爷他……无法理事了。”小兵低声道。
啪——
拿在高方平手里的毛笔,也不禁掉落在了桌子上。
仔细看了文报后,乃是何诗寒安道全等人的会诊诊断:陶节夫他中风了,人没死,不过这个事在后世也没法子,于是陶节夫现在处于流口水的状态,只能坐在猪场专门给他制造的轮椅上度日了。
陶夫人已经哭瞎了。在江州对蒸汽机攻坚的陶志明,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回京去看望老陶了。
帅帐中,许多的将领也神色奇怪的看着大魔王,这种事不会有人随便参与议论,都等着大魔王说话。有些人也觉得由此而来,会导致政治形势改变,一些固有的平衡又要打破。
高方平一阵嘘嘘,老陶这真的应了三十功名尘和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啊。
想了许久,高方平道:“我说不上对陶节夫相公有什么感情,但也从未讨嫌过他。和他之间曾有过一些分歧和争执,还有过因利益带来的矛盾,但现在已经成为过去。这个人他有他的毛病和固执,也有过诸多错误。还有他的风骨和尊严。如今这位为大宋服役三十年的老相爷不能理事了,咱们也无法做的更多。但好在,他毕生都挂念宋夏恩仇,宋夏战事如今在我西部远征军努力之下,基本交出了答卷,这就算是对老相爷退休的送行礼吧。”
诸多的将军各种心态都有,有的直接就是陶节夫的老部下,也有的对老陶不感冒。不过也都在大魔王的引导下,朝汴京方向敬礼了。
譬如刘法和韩世忠这两家伙,他们曾经是被陶节夫冷藏,后面被高方平启用的,所以他们对老陶不感冒。总之各种心态都会有,这没毛病……
从出道起就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高方平、经过这些年磨砺,也算性格较为稳定了,骨子里还是那个会嬉笑怒骂的流氓,但戾气真的没有以前重了,对许多事和许多人也懂得敬畏了。
从来到大宋起,一晃眼已是五个年头过去。
去年大观四年中,高方平临危受命从北1京出阵起,至今有十三个多月了。大老婆梁希玟来信说,“孩子长的像你,有点瘦,都七个月大了,却不会哭”。
另外,梁希玟还信中提及,高方平名下的小妾小朵该正式入门了,她十八岁长成了,是个大美女了,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然后啦,高俅老爷又比以前苍老了些。
这些点点滴滴,其实就是高方平心理的“沉淀”。
这一晃眼许许多多的物是人非,这些都是“成长的烦恼”,也是人生的意义。
一年多的行军征战,高方平的颜值仍旧很酷,和以往不同的在于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如今不但儿子有了,嘴边也有了些“嘘嘘的胡渣子”。颇有些后世那国产凌凌漆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