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节(1 / 2)

总有刁民想害朕。

总有刁官想把朕陷于不义!

赵佶由此就铁青着脸,进入了无限联想中。

然而无奈郑居中这家伙是赵佶的大舅子。赵佶总体是讲义气的人,又不方便当场骂出来。于是不发泄出来、心病就更加深了。

现在场面就真的尴尬了,原本很逗比又欢乐的朝堂,瞬间静止了,该低头的低着头,该震惊的在震惊的看着郑居中,大家都觉得郑居中废了,作为高层之一,他这个枢密都承旨做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现场这气氛,郑居中也面色大变,知道中计了!

实在是自上次他在神龟事件中表现的尿性,赵佶已经不怎么信任他了。看在舅子面上升了职,进了枢密院,然而撤去资政殿学士后,在赵佶不信任他的情况下,郑居中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所以当然也就在核心消息上存在闭塞,以至于让他此番踩错了雷,成为了“这壶不开专门递给皇帝这壶”的人。

高方平什么也不说,等着他郑居中继续表演。

实在是赵佶的尿性被高方平吃的太透了,有人说高方平的坏话,赵佶是肯定不高兴的。反过来,如果高方平去说郑居中的坏话,就算郑居中已经不是宠臣,一样会让赵佶尴尬的。

所以有些事只能设局,让赵佶自己去慢慢讨厌某人。

能量积累到一定的时候,那就正式到了整死国舅爷的时候。否则呢,郑居中是相当难办的一个人。他所涉及的问题是叛国罪,大宋再护士大夫也不会在叛国罪上手软。

然而这个过程涉及了比较敏感的裙带政治。首先高方平手里的部分证据的获得过程太诡异,整个案情就存在瑕疵。加之高方平的先斩后奏办案方式也是敏感的。作为神经大条的赵佶,他可以不在意小高任性,但若经由此带来一场严厉的叛国罪名审判皇帝亲戚,难免赵佶不会想多、进而去思考高方平办的那些案子的瑕疵。

这就是小高暂时不方便弹劾郑居中叛国的原因。不弹劾的话,在梁山沧州等等地方的作为就只被赵佶看做任性,赵佶已经习惯了高方平是个这样的酷吏。但若紧跟着因这些,出现了国舅爷叛国的案子,兴许赵佶的思维就会从“高方平任性”上面,转入阴谋和****的方向去。

到了这一步就算赵佶找不到高方平的纰漏,也就输了,那往后做许多事就缚手缚脚,至少会进入“重点关注”黑名单。

于是呢,引而不发,就是高方平这次和郑居中过招的总体策略。

是的,这次在沧州闯的祸,高方平打算用刷脸的方式顶过去。绝不扯犊子不找理由。只打算来一句“总有刁民想害本官”,我是纨绔我任性,我以前就和柴家怼起来了,现在收到消息他们聚集无数通缉犯死士,那就是罪过,于是就出兵弄死他们。

事实上没有内幕消息的张叔夜也这么认为,也只能引导着皇帝朝这个思路去想。这就是皇帝可以没心没肺不关注不提及的原因,若扯出了前三排叛国的犊子来,赵佶这些日子肯定睡不着,那么皇帝犯浑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一边在心中yy着,高方平照样没心没肺的这么站着,不辩解什么。

郑居中则是脸色发青,头皮发麻,情急之下只能硬上了,抱拳又道:“陛下,臣虽虽然弹劾了权贵小高相公,但臣的出发点并没错,这些事的确是枢密院负责的,高方平怎能如此胆大的不顾国策,就对受大宋保护的柴家进行血洗?”

赵佶更下不来台了,实在是想怒斥了,无奈郑居中又没说错,高方平的确乱来了。

蔡京观察了一下形势便出来唱红脸,呵斥道:“高方平,郑居中显然没说错,我朝并没先列能让你这么接任宣抚使,既然不是宣抚使,那么朝廷有体制,调遣天子军阵、战区军队越境之事宜,纵使三衙都不能干涉,权限在枢密院,对此你有什么说法吗?”

赵佶真是对小高宠信有加了,摆手道:“太师言过了些,谁也无法想到陶节夫身体情况恶化的那么快,有道是军阵聚起后,非天子令不能散,既然不散,军阵当然不能无帅臣督阵,于是权益之际,小高他出使归来路过,陶节夫临时把军阵交给有过国战经验的小高,与此同时火速奏报朝廷和朕,这原则来说、也没有大毛病。”

蔡京就是出来和稀泥的,这样一来当然就满意了,抱拳鞠躬道:“陛下圣明,说的有道理。”

张叔夜道:“好吧,有人走了,那便算路了。这节略过不说,小高你说说看,权且认可你这个临时宣抚使的权限,然而你决策出兵沧州是为了什么?”

高方平故意一个大昏官的造型道:“启禀陛下,臣被迫害妄想的瞅着,我大宋好不容易走出了黑暗,可总有些人身在福中不思进取,总有些刁民想害您,于是左右我也闲着没事,手痒了就打算去把柴进捉来审问下。结果出现他们抗拒盘查,武装反抗皇家禁军的事,于是就自动升级为了军事平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