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偲急忙摇手道:“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就是这一时间诸多事件发生,谁都害怕被牵连上。柴家的问题较敏感,柴家也真的被血洗了。若就此定论柴家有问题,那我担心……他们归我这口管理,我害怕被追责。”
“真怕吗?”高方平道。
“真的怕。”赵偲一副不来虚的模样。
高方平当即指着他的鼻子道:“那就说明王爷您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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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偲激动的道:“可这又不是我这一任开始的问题,从大宋开朝起,基本上宗正寺就延续了第一任的管理方式,所以这是太宗皇帝开的头,这不关咱的事。”
高方平微笑道:“王爷先别急,我承诺,若仅仅只是历史遗留问题,当然不怪您,自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赵偲看似心头落定了些,但仍旧在皱着眉头迟疑。
这下高方平又被迫害妄想了,问道:“真的只是历史问题吗?”
赵偲尴尬的道:“的确是历史问题,当然如果最终要定论柴进大逆不道,我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会被你们顺手迫害的。”
高方平苦笑道:“你的逻辑倒也通畅,但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你在说实话还是假话忽悠。“
“高相缘何就不信任我,要这么不给面子呢?”赵偲忽然好奇的道。
高方平道:“因为我和你们不同,我走到这一步靠的事得罪人,而不是示好权贵。”
赵偲楞了楞,觉得他这是强盗逻辑,却也有些道理。
迟疑了顷刻,赵偲直言道:“这么说吧,高相您此番要什么条件才放过我?”
高方平抬起茶喝了一口道:“你得先告诉我,你涉及了什么问题。若你宗正寺派人插手沧州柴家的库房仅仅是贪财,如同其他鲨鱼似的想借查办的名誉,去拿点用用,反正你也没得逞,我可以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顿了顿,高方平又敲着桌子道:“业务上的关系,你和柴进当然会有来往,于是当然会有贿赂。包括被我抓了的判将呼延庆的爵位过户,我也知道你在其中也收了贿赂。但是对于你这些问题不算大,这个节骨眼上我很忙,真没心思纠察皇家子弟捞钱的问题。如果仅仅是这些情况,你现在对我直言,我不会揪着不放。”
赵偲尴尬的道:“总体就这情况,当然与此同时还有些……还有些稍微更大点的问题。”
高方平苦笑道:“譬如什么?”
“譬如……柴家牌坊建的到处是,还真是小王特批的,这会不会……”赵偲极其低声的道。
“什么!”
高方平故意很恼火的拍案起身道:“柴家访所建之处流毒过深,影响非常之大。当年高唐事件中,牺牲无数人,本质上正是因这柴家访。”
赵偲急忙摇手道:“息怒息怒,若知道会把你家老太君给害死,小王如何会放任他柴氏那群毒瘤,皆因当年他们表现很忠勇,名声也很好,我受了他们忽悠。”
“这么说来,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于是就不关你事了?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得出他们忠勇名声好的结论来的。用屁股决定的?”高方平眨了眨眼睛道。
赵偲道:“贿……贿赂决定的。我承认我错了,从柴继辉事件起,我就知道将来会出事。家母说不宜得罪你,早前我舅舅也被你们整的没脾气,在山区苦熬。于是小王几次求见高相打算转圜一下,可都没有机会,您一次都不见我。此番我见事情闹大了,舅舅说您这人瑕疵必报,让我必须赶紧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