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还不等他说什么,肖琅又说,“我知道你无所谓,是我想跟你同桌。”
苏勉扬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偃息。
苏勉扬其实脾气一直挺暴躁的,这也就算了,问题他还是个要脸的主儿。
平日里跟老师扯皮没什么,但要是身边的人几次三番地噎他,他早就炸了,能生闷气憋一整天,轻易不会被哄好,这点从他和苏先生紧张的关系中就能够得到证实。
苏顾在他小时候某次考试前承诺如果他能榜上有名就送他遥控飞机,虽然当时苏勉扬对遥控飞机没有什么想法,但还是把这句承诺认真放在了心里。
然而当他真的捧着奖状回家的时候,苏顾却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一样,乐呵呵地说要带他出去搓一顿,全然不提遥控飞机的事情,回去之后他就把奖状撕了个粉碎。
他较真又嘴硬,觉得诺言重于天,从小就是个不会哭的孩子。
想要什么只会压在心底默默无言,什么事情都不想说,不乐意说,没有尝试争取顶多会成为遗憾,但开口索求后却仍然一无所得苏勉扬会觉得丢人。
肖琅是一个例外。
虽然小同学嘴毒得不行,时不时会让他觉得落了面子,每次被坑都不忘拉他下水,但肖琅还是从他的一个眼神中就读懂了他的索取,信守戏言把笔送给了他,拉着桌椅做了他的同桌。
没有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失约的人大概很难理解这种情感,他不需要从对方的言语中分辨哪句是玩笑哪句是恭维,无需再担心期望被高高抛起又猛然堕落尘埃。
恰如那只把他从噩梦里唤醒的手,给了他安心的味道。
第29章 擂鼓
苏勉扬三人决定翘课出去吃饭。
鉴于今天的特殊情况,翘课前苏勉扬还是跟肖琅说了一声,说自己大概晚自习结束前不回来了。
肖琅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苏勉扬心里不爽,“你同桌要出门了,送行挽留的话不能说两句?”
肖琅有些无奈,停下了正在刷试卷的笔,认真地看着苏勉扬来了一句,“明天别再全寝室一起感冒了。”
苏勉扬心说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肖琅说句话呢?
“还有,”肖琅向上看的时候眼皮微小的褶皱重叠着,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有光点安静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他顿了顿又说,“早点回来。”
课间休息时从来不乏有学生嬉戏打闹,平行班更是这样,有人大声尖叫着,有人拉扯着笑出声,有人打游戏连麦骂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