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以为好心起了反效果的现实让肖琅很累,他觉得自己就行走在悬崖边上,左边是自己的母亲,右边是他想要留下的人,不论怎样权衡都无法做出抉择。
他想把这些问题明白地放在苏勉扬眼前剖析,但最后还是没忍心,一个人烦恼不够的事情又何必再拉其他人下水。
肖琅看着苏勉扬,神色平和地问:“你对我是欣赏还是喜欢?”
苏勉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脱口而出喜欢,又不明白肖琅这个问题的意图何在。
“欣赏会成为假象的喜欢,一个人身上有你喜欢的特质你就可能会欣赏他,从而过多关注,误以为这是喜欢,”肖琅轻声说,“当然,也可以就凭这点谈恋爱去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的人。”
苏勉扬愣了愣,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他只能盯着肖琅看。
“羊哥,”肖琅顿了顿说,“但我没有承担风险的资本。”
历经宠爱的人才会相信奇迹的降临,肖琅也相信奇迹会发生,但不是在自己身上。
他大可以凭着苏勉扬现在许诺的喜欢同意,不顾一切向潘女士挑明,表明自己相同的决心。
但那之后呢?这份喜欢到底能持续多久,在多久的未来会对彼此新鲜感丧失,流言蜚语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怎样,所谓的永远保质期谁又能保证。
如果注定不能长久,肖琅情愿干脆不要开始,他已经没有再去习惯一个人的勇气了。
言尽于此,肖琅转身欲走。
苏勉扬仍然抓紧肖琅的袖口没动。
肖琅看着苏勉扬拽紧自己袖口有些泛白的指节,他没说一句话,撇开了视线,看向了寝楼的窗外。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的喜欢是风险?肖琅,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能初恋及白首?”说到最后苏勉扬的声音在颤抖,他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说,“你凭什么否定我的喜欢?”
肖琅确实无话反驳。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小口,台上放着那盆虎耳草,令人意外的是即便如此虎耳草也没有枯萎,它的生命力旺盛,甚至有了向阳而生的趋势,正往窗外奋力攀长。
肖琅看在眼里,他没再伸手关紧窗户。
初春寒意未褪的时候尚且不能杀死虎耳草,现在关窗就更没有什么必要了。
“跟我打个赌吧。”眼见肖琅无动于衷,苏勉扬只能后退一步。
肖琅眉心微动,他看着苏勉扬问:“赌什么?”
“赌我的喜欢能不能让你承认,我们做一个月时间的情侣,这期间都是我的实习期,最后结果由你决定。”苏勉扬迎上了肖琅的目光,神色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