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呼吸声表明郁周已经睡着,盛延轻轻转了点头,他睁开眼往黑暗中看,光线沉暗,并不能看清另外那人的脸庞。
明明这人是他所讨厌的,忽然间睡在一张床上,对方安静睡着,像是连带着那些他曾经做过的令盛延反感和不喜的事,也像一起模糊了起来。
仿佛过去的那个人,不是此时和盛延同床共枕的这个。
那股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开的牛奶香味,莫名里有种安抚人心的奇怪魔力。
这段时间盛延睡眠都不是很好,躺在床上许久,后脑勺都涨疼得厉害,嗅着这股淡香,盛延发觉脑袋好像没以往那么痛了。
盛延扯了点被子,闭上眼,睡意在不知不觉间竟是慢慢袭上来。
出乎预料,这天晚上夫夫两都可以说是睡得很好,几乎一夜无梦。
第二日早上郁周先一步醒来,他还记挂着早点起来给盛延做个早餐,将‘做愛心早餐’这两分拿到手。
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还没睁开眼,郁周就感觉到腰上沉沉的,有什么东西箍着自己身体。
郁周没立刻就起来,而是缓缓睁眼,定睛看了看眼下的状况,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盛延竟然把他当人形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郁周认为自己睡觉是绝对的老实,不可能是他翻身到盛延怀里。
左右看了下,郁周看到自己躺的位置和昨夜睡的时候没多大区别,他仍旧是在靠近床沿的地方,往左边翻大点身,就能翻到床下。
郁周抬眸去看盛延,男人闭着眼,似乎还没醒来,就算是睡着了,脸庞里依旧有着似乎化不开的冷峻,男人面容英俊,棱角分明,轮廓清晰,一张唇薄薄的,颜色不深,似乎哪个角度看都英气逼人。
郁周抱着一种欣赏的目光,看了盛延几秒钟。
随后郁周抓着盛延搁他身上的手,动作异常轻地拿开。
被子也只是掀开一个小的角落,以免冷风灌进来,吹到盛延,郁周起身下床,穿上拖鞋,他弯腰掖了下被角。
出去时,无论是脚步声还是开门关门声,都轻得不能再轻。
房门掩上,郁周径直往洗手间走去,他那时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盛延就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