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 阴暗的,冷漠的……以往那些负面的情绪像是决堤了一样都在刹那间涌了上来。
最后, 他还是让他离开了。
……
咔哒——
笔又断了。
陆泽川看了眼断成两截的铅笔, 随手往旁边一扔,又从一旁的笔筒里拿了只新的,埋头继续画。
容婉兮一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废纸和草稿,刚走一步, 差点被脚下断裂的铅笔芯滑倒。
她找了一圈,终于在书柜后边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人。
容女士双手抱胸,抬脚踢了踢她这个笨蛋儿子。
“你是要在这里种蘑菇吗。”
今天凌晨陆泽川回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眼里漫上了红血丝。
面对容婉兮的质问, 他一句话都没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一关就是一天。
容婉兮:“今天睡了没。”
“没。”
一段时间没说话,突然开口,声音都有些哑。
不睡觉,思维活跃,一天不吃饭,埋在书房画画……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在五六年前,在那第二天陆泽川跑去拳馆发泄了一整天,第三天他就写出了第一次获奖电影的剧本。
容婉兮捡起地上的草稿,看到上面的人和玫瑰花,生气地一巴掌囫囵过去。
“老实交代,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对人家做过分的事情!”
陆泽川画画的手顿了顿,想起了某个人在车座上一边哭一边骂他的样子,偏过头闷不吭声。
“你个禽兽!”容婉兮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以前陆泽川虽然渣,但好歹没有不顾别人意愿,她教训起来总有点底气不足。
但这一次容女士的底气足了。
“你这是!!告上法院你是要坐牢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知道不知道!”
陆泽川听完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点无奈,拿出手机不知道搜了什么,再把手机界面放到容女士跟前。
“什么?”
容女士蹙了蹙眉,接过手机,看到上面写着“罪对象只限于女性。”
“呃……”陆泽川:“男性是猥亵罪。”
“就你懂!!”
容女士气结,又踢了一脚。
她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跟她儿子一样席地而坐,打算来一场母子间的促膝长谈。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之前不是还答应过我,绝对不会不顾别人意愿强取豪夺吗?”
陆泽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妈,你当初是怎么决定跟我爸在一起的。”
容婉兮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在聊你的事!”
“不过我跟你爸嘛……”
容女士想了想:“一开始我看他挺不顺眼的,又自大又狂妄,追个人都追得屈尊纡贵的,一副他能看上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一样。”
“所以你妈我啊,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拒绝了他。”说到这里,容女士一脸得意地撩了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