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声卿卿(2 / 2)

陆南屏指尖触着卿卿二字,仿佛上面还留着燕文继的特殊香气。没想到连行房时都端庄肃穆的一个人,骨子里竟会说出这样的蜜语。忍不住脸上一红,既而低叹一声:“哎…怎么就听不懂呢,我是真的不想成亲啊…”

在过去的年岁里,陆南屏都是在缺失中度过的。就连姨母对她的关怀都是偶有的,更多时候都需要看着张家人脸色过日子。

好不容易得来自由的鸟儿,又怎会将自己立马投入一个新的牢笼呢。

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成亲后的女人都会像姨母那般伏低做小,以讨好相公、教育子嗣为活路吧。

虽然院首编织的是金笼子,但笼子的本质不会改变。就连成亲这种事都要和她一再争辩斗气,更不用谈什么婚后。若只是换个地方与身份,继续乖乖听男人的话,那成亲大可不必。

她永远忘不了从张家逃出来的那一刻,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担心着无望的前程,却依然孤身而来。这一路辛苦,可迷茫中还是夹杂着快意的。

原生家庭留给她太多不好的回忆,小小年纪就要收敛本性看人吃饭。如今这般自由的日子不好吗?厌了倦了还可以去找院首讨教画技,春情泛了就找院首…睡一觉。 她眼眸如水,面色含春,似有无尽回味,捧着那张纸越发收紧,就好像抱着院首本人。

“卿卿…他心里唤我卿卿。”

少女心事总是春,雨落月明两不知。

陆南屏的恋爱脑一心扑在燕院首身上,幻想着二人观秋雨,赏明月,拾花唤卿卿。

可怜陈邱凌风风火火回家,结果挨了父亲一顿板子,又将他囚了大半月。

等他再度归来时,心尖子上的卿卿早就成了院首的胯下娇娥。

后来真相大白,陈邱凌知骁此事张冠李戴被燕院首捡了个大便宜,整个人神思郁结说不上话来,就连气都撒不出。

一片赤诚真心就如绯色床幔,被撕了个粉碎。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再说关系链中的另一位:受益者燕院首。

他此刻还不知在陆南屏心中,自己已被坐实了“情话狂”的称号。天降的好事对他来说更像是负担。

他难得失了神,脑中迷蒙,如攀登云雾,眼前隐约显现的还都是她委屈的样子。

迟疑着蹙了蹙眉,再看笔下雄浑精妙的山景,只觉一时无趣。

还是顾及着陆南屏,嘴硬心软,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她的身子。

女儿家的初次,应该是疼的,犹记得昨夜她将他绞得如此紧。

明明脑中并未回味任何交欢画面,身体却依旧不可控的出现了情欲。下腹微微发热,略有抬头之势。即便此处无人,但燕院首仍为自己起的那一点旖旎心思而感到羞耻。

端起案台上的冷茶一饮而尽,这才慢慢平复了心绪。见着身体减退了些许反应,燕文继这才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