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姐,她的初春,十四年来日夜相对的初春,在仅仅半年的时间里就被这些可憎的付丧神夺走了,甚至带到了她们再也见不到彼此的地方,她再也不能被初春那双耀眼的眸子注视了,她所受的折磨可不止这些付丧神经历的呢。

    于是她更加变本加厉。

    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将目标放在了人数最多的粟田口身上,安排最被龙崎初春珍视的付丧神之一的一期一振带上御守,领着五个弟弟出阵,最后之余御守破碎的一期一振自己在弟弟们的掩护下回来,其他五人全部碎刀。

    一期一振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他察觉到审神者的目的之后就在尽全力守护,守护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心。

    本丸里已经有刀剑的身上开始萦绕着令人想起时间溯行军的气息,他也许也有,但他决不能暗堕,他还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们。

    于是一期一振和龙崎初夏开始了拉锯战。为了尽早回到本丸,减少短刀们可能受到的伤害,一期一振都会尽早在战斗中让御守破碎,也就是说,他在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受伤,龙崎初夏也不去责难每次带队出阵都毫无战绩就回来的一期一振,反正她的目的并不是战绩,既然一期一振这么自觉,她也就没必要干预不是吗?更何况,她似乎透过这样的行动,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总是挡在她身前的身影啊。

    说到底,失去同伴的感受,不管是像粟田口那样的大家族还是此前毫无交集的付丧神,都是一样的痛苦。龙崎初夏不断地换着法子组合,在有些明显能带来巨大痛苦的刀碎刀之后她还会刻意再锻造一把,然后再让那些付丧神经历一次,就像一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恶魔一样兴致勃勃。

    直到那个上午,加州清光在前面挡了一刀并且最终碎刀,在同僚的牺牲下得以拖着最后一力气回来的大和守安定和同行的新选组刀剑归来之后,被深埋的黑暗终于撕裂了平静地水面如毒蛇一般爬上那些付丧神的本体。

    这样的折磨,他们再也不想经历了啊。

    那就挣脱吧,把这一切的源头斩杀,他们也就解脱了吧。

    漂亮蓝色眼睛已经染上黑色浓稠液体的大和守安定在通向审神者房间的楼梯下遇到了面无表情的烛台切光忠,两人对视了一阵,烛台切突然咧嘴,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丝丝的黑气伴随着他嘴角上扬一并弥漫开来。

    仍在二楼回忆着她和姐姐曾经幸福的生活的龙崎初夏在恨意的驱使下早已丧失了理智,对此一无所觉,她沉溺于自己编织出来的、和姐姐永远生活在一起的美梦,失去了过去对周围环境本能的警惕。

    她抱着两个娃娃,面露痴迷之色。门外,浑身血迹、被黑紫雾气笼罩的大和守安定已经拔出了刀。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