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公寓,地下车库设计的跟迷宫似的,怎么都绕不出。
溪曦在底下转悠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幢的区域,等停了车,找电梯口又花了好久。
这一通浪费时间,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她取下墨镜,摘下口罩,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人。
他倒是精神了,就这会儿工夫还换了身衣裳,恤加休闲开衫,底下配着长裤和球鞋。
这回倒很适合跑步了。
溪曦见着他笑盈盈地等着自己,心里的忿忿稍稍平复了些,面上还是不大乐意:“你怎么下来了。”
江酬伸手捏捏她气圆了一圈的脸颊肉,晃了晃手里的电子钥匙:“没这个上不去。”
她怎么忘了,现在哪个小区没有门禁,再一想,这回来找他跟九九八十一难似的,要多艰难有多艰难。
原本想着制造个惊喜,现在可好,累得大半夜没得睡,她是,他也是。
溪曦不平衡了,更多的是懊恼,提不起一点兴致了,转身就要走:“你说的没错,我什么都没有。”
咦,江酬傻眼了,才缓和的小脸怎么又皱成一团了。
男人敏捷地攫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揽进怀里:“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不是还有我。”
什么房卡门卡电梯卡,有他,要什么卡没有。
他难得低声哄人,还哄的这么动听。
怀里的人突然就不闹腾了,被他圈着腰,额头点在男人的心口上。
她低头,一脚踩在他的球鞋上,不解气,索性两只脚都踩上去了,好半晌才下来,看到两个浅浅的鞋底,心里舒坦多了。
江酬太清楚她的小伎俩了,面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她闹,他愿意受着。
又过了一会儿,解了气的人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闷闷的声音从男人胸膛冒出来:“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胡说什么,不准。”他捞起那个暴躁炸毛的小脑袋,轻吻着额头,牵着她进了电梯。
十七楼很快就到了,密闭空间里两人揩手站着。
江酬想着要做些什么,手指欲动,电梯门就开了。
输密码,滴答一声,开了。
进了门之后,溪曦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猫下身子脱鞋。
为着开车,她今天特地穿了一双绑带平底鞋,平底是没错,可这绑带直接绑到脚踝以上,穿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脱下来这么麻烦。
扯了半天,绳子越扯越紧,越扯越性急,白嫩的皮肤上显露出几道红痕。
好像一件事情不顺,做什么都跟倒了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