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想过无数次和江酬相遇,市就这么大,有交集的人那么多,必然事件。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当下这种状况。
他来找她,在她家门口。
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温禹霖告诉他的?
所以,他都知道了。
发皱的白衬衫,袖口解开并挽起,露出精壮有型的小臂,扣子松开了两颗,歪歪扭扭地不修边幅。
应该还没有洗漱,下巴上青青点点胡渣,眼下泛着乌,整个人都是不寻常的颓态。
唯独那一双星眸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一看就是许久没睡的回光返照。
溪曦最熟悉不过了,剧组熬大夜的时候,在困意侵袭前的某一瞬间,人格外精神。
男人的目光带着不可言喻的侵略。
溪曦有些发怵,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身体半掩藏在门背后,才稍稍定了神。
这一个动作昭示着逃避和退缩。
江酬看得出来,眸光随着她的后退落在了某一处。
这下他的真的皱了眉,绑着绷带的脚踝醒目极了。
她受伤了。
江酬没忍住,语气硬硬的问:“怎么伤的。”
“跑步的时候不小心……”像从前的每一次,他问了,她不自觉就乖乖搭了。 咦,不对啊,他们分手了,她现在不归他管了,以后都是。
话锋一转,语气很冷:“我干嘛要告诉你。”
江酬被噎住了。
换作从前,他那个狗脾气,哪里受得了她的冷眼相待。
可现在他不敢了,只是略带委屈:“你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说不让我担心,”
他微微颔首,看着她,满脸认真:“你还说从不骗我,刘溪曦。”
溪曦往后挪了一小步,抓着门把的指关节泛着苍白。
迎上他的注视,她不认,甚至口气有些冲:“我骗你什么了。”
“你瞒我。”
“所以呢,怪我咯。”
江酬摇了摇头,轻声道:“怪我。”
溪曦没有接话,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隔着厚重的门板,屋内屋外的两个心,沉浸在心酸和懊悔里。
他记得她了,明明期待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太高兴。
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她到了终点,气喘吁吁地看着紧跟其后的他,除了“终于”,随之而至的是无尽的乏力。
她想休息,又知道疾跑后不能立刻瘫软坐在地上。
强迫着自己站着,用仅剩的坚持来完善这一场意料之外的遇见。
他也没有照顾好自己啊。
一次欢喜换一场伤,没有谁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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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情人节了,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