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看上次我们俩谈的那笔生意……”纪父欲言又止。
温阮一向是拎得清的人,但她这次把简阅也拉着,“纪哥,我们去楼上谈。”
纪父神色虽然不悦,但也没能说什么。
纪流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跟随着自己的父亲走上了楼梯。
他旋了旋自己尾指上的戒指,偷偷跟着上了二楼。
纪父和温阮谈的是金州城中心的一块地竞标的事情。这种事情暂时还不是简阅所能理解的。他听了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温阮让纪家的仆人把他带下去休息,她等会儿去接他。
简阅乖乖地跟着陌生的仆人走了。他相信温阮。既然她说了谈完事情来找自己,那么她就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纪流年轻手轻脚跟随着两人进了房间,隐藏在了房门后面。
“咔挞”,仆人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纪流年走了出来。
他知道简阅这几天都在练习形体,各种高难度的课程让他疲于应对。
他真是累极了。这才多小的一会儿,他竟然睡着了。
纪流年伸手摸了摸他小刷子一样的睫毛,还会颤动,感觉不赖。
床上的少年,唇红齿白,浑身干净而又通透,就是这露出来的手上有些茧子,很不美观。
他调查过简阅了,简历上清清楚楚、干干净净,除了一个父母早亡,加籍华人,长年居住加州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信息。可越是干净,越让人觉得有猫腻。
就比如一张长着溪水一样干净脸蛋的男孩子,怎么会有一双长满老茧的手。
这可真有意思。
纪流年旋了旋自己尾指上的戒指。这是他觉得有意思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温阮来的时候,简阅刚刚睡醒。
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温阮给他把胸前的领结系上。
可他记得自己之前睡的时候没有解的,因为他不会系。
也有可能是他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挣脱了吧。
“好了,走吧。”温阮牵着他的手,就像牵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简阅满足地握着温阮的手,果然像自己感觉的那样柔软和舒服。他突然觉得自己卖身给温阮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到了家,简阅还舍不得放开温阮。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温阮这样牵着自己的手一直走的人。他的父亲母亲,只会对他的弟弟百依百顺。
他还记得,每次村里发大水,他们都只会牵着自己的弟弟过河去上学。对和弟弟差了一岁的自己无动于衷。 有一次,村里发的水很大,明明学校都通知不用去上学了,弟弟闹着去学校,父母把他也叫着一起去学校。
他一个人跟在父母亲身后,看着他们轮流背着自己的弟弟去学校,而他一脚踩空掉到了水潭里差点没能起来。回家的时候,他的妈妈还骂自己把书本弄脏了,不能留给弟弟看。
或许在他的父母亲眼里,他就是一个打骂都不会出声的木头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