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对你笑,眼里只有你。
小丫鬟端着两碗冰糖雪梨汁,不紧不慢地跟在温母身后。温母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看看自己女儿。
温母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会遇到文阅,但她就是特意趁着这个时候来考察自家未来女婿的。
说起来,他能够在这江左完全不靠关系,白手起家,也还算是个人物。自家阮阮跟着他,到底也没被委屈。但她作为一名母亲,她也有着微弱的担忧,担忧未来女婿太优秀了,而看不上自家女儿。毕竟,阮阮自小便不能说话,这算天残。
温阮正好写完了一篇大字,她转头便看到文阅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眼里的喜悦和惊喜就要化为实质跃了出来。
又在偷看我了!文阅明明甜蜜地嘴角都要翘了起来,却还是端着,假装没有看到。 于是,书房里,小姑娘偷偷地看,满心满眼的欢喜,青年男子努力地绷直嘴角,不让自己内心的喜悦喷洒出来。
这样温馨的一幕,被温母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果然真应了兰叶寺主持说了,这两人是天定的百世姻缘,不然怎么会如此的默契和有爱。
她悄悄地回转了头,示意小丫鬟留在原处。
自家大儿子像他父亲一般,整日忙于公务,从来没有心思考虑儿女私情;小儿子偏要学他便宜妹夫,在她面前立誓,不在这四大城闯出点名气来,绝不回家。这两年来,也多亏了未来女婿和阮阮陪着自己。
转眼,阮阮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还有便宜女婿,都二十二了,也不能再等了。看来是时候把他们的婚事列上日程了。
不行,结婚的良辰吉日,还得请个大师来给他们来算算。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
文阅在两年内,成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他有自由与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内心想要选择的自然是陪伴在小姑娘的身边。
然而,刚打定主意不久,家里便来信了。
文母在信里说,她在云州逛街的时候看到街上也开了一所文阅说书局,还有当初他父亲曾经有意让他联姻的蔡家女儿,竟然背着父母和梧州的公子哥私奔了。后来,又灰溜溜地回了来,听说是被公子哥给抛弃了。这些只是几笔带过的事情,更多的则是母亲对儿子深沉的爱。在信的最后,文母告诉他,文父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让他早日回去。回去的路上,要多加提防。
百善孝为先。
文阅自然是要先回去的。他把情况和温母说了。温母自然也不是不晓事理的人,只是让他自己去和温阮告别。
“阮阮,我要回云州去了。父亲病重,我不得不回去。”他想要伸手摸小姑娘的头发,哪知道对方却避开了。
气氛沉默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温阮提笔,在纸上唰唰写下这一行字。
文阅拿着墨迹未干的信纸,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说的是,自己母亲信中所写,父亲病重一事,似乎并不像表现得那样简单,其中似乎还有些诶险情与曲折。他不能让她和自己冒险,哪怕是一丝危险也不行。
最后,他还是走了。他这一走,便再也没能回来。
他死在了梧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