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不必多想，人世浮华，人有相像，物有相似都是常事。”东华手中持着的青莲枝上突然绽放出洁白若雪的莲花，”早就听说瑶山风景秀丽，妖王不陪我走一走。“

”东华仙君这边请。“温阮被东华手上的莲花枝吸引了注意力。

如果温阮留心，她定会发现，她和东华所在百里之内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妖怪。因为，早在东华再把清歌传送到无忧山的时候，一并把其他的妖怪都捎带了过去。 ”一直听闻瑶山的妖王最是护短，一千年前，有飞升成仙的机会都放弃了。“东华看着蜿蜒的山脉中袅袅不绝的雾气随口说出了自己所听到的传闻。当然，亦是事实。

温阮神色平淡，“瑶山是我生长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舍弃。”

“不知妖王还想得起当初所救下的小仙。”东华手中的莲花不经意间掉落了一片。

温阮内心讶异，她当日救下清阅的事情，竟然连高高在上的天上神仙都知道。

东华温润地笑了一声，“三界的事情，天上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你可知那人的真实身份？”东华说此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

温阮想了想道：“一直知道。”

“那你可知，当初他下凡历劫历的是什么劫？”东华在漫地的无忧草中踱着步，语气似旧友般熟稔。

温阮摇头。她的确不知清阅当初下凡是为了历劫的。

“他当初下凡是为了历情劫。”东华随意采撷了一枝看得顺眼的无忧草，递给了深厚的温阮，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他的情劫历完了吗？”

温阮疑惑地接过了无忧草，答道：“清阅既也回到了天庭，该是历完了吧。”

东华摇了摇头，收回了温阮手中的无忧草，”他的情劫并没有历完。“

温阮看着有些故弄玄虚的东华，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他后文是什么。

“天神历劫，早就会知道自己应有的劫难是什么。清阅的情劫该历的人是清歌，而不是你。可他偏偏喜欢上了你，甚至不愿意回天庭继续当他的神仙。他犯了天庭的忌讳，因此被罚在天上禁闭了一千年。”东华话语间，手中持着的青莲花枝上的花瓣又掉落了一瓣。

“你是说，清阅……”温阮有些不可思议。

“对，就像你想象的那样。清阅下凡来，本应该喜欢的人是清歌，他亲手所救下的银狐才是。这也是他命中该有的劫数。然而，在遇到你之后，他却改变了命定的劫数，喜欢上了你，明知道是违反了天庭禁令，仍然还在隐瞒。”

几息之间，东华手中的青莲花瓣便已落了半数。

“你到底是谁？”

温阮被东华所问，惊住了。

片刻后，答道：“我自然是这瑶山的王。”

“不对，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曾亲眼见到原来的妖王湮灭。”东华语气笃定，”你根本就不属于三界，还有清阅，他竟能挣脱天道，应该和你一样。“

温阮心内本就疑惑为何东华能够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听得他对清阅的推测，竟也沉默了下来。

她的脑海中有什么蠢蠢欲动，有些被尘封的记忆好像要破茧出来。

而东华手中握着的青莲花早已经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