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留他在她的面前丢人现眼?
凤澜的眼眸漆黑不透光,温雅依旧,他朝贵妃娘娘拱了拱手,行了个礼节,然后又屈膝跪下,叩首。
“回母妃的话,儿臣并不打算再回朝堂。”
贵妃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你说什么?”她面色大惊,恍惚间有些煞白,“凤澜,你给本妃再说一次?!”
“儿臣当了好些年的摄政王,并没有感到多少快乐。”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仿若有些漫不经心,“想必就是继承了大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欢喜的,甚至还要终日忙碌,母妃若是心疼儿臣,便莫要再为难儿臣。”
贵妃笑,“你可知道,那皇后的大儿子已经回了连城了,不过一日的时间就能从连城那边赶过来,你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回朝廷,要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被他抢了去,你又该如何?”
她不敢苟同的盯着他,用力的攥紧了手,“凤澜,一个女人而已,等你真成了皇帝,天下谁家的美人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凤澜面不改色,继续叩首,“请母妃成全。”
贵妃胸腔上仿佛有一口郁结之气堵在那里,不上也不下,“凤澜,你是真的执意如此,就这样不顾这几年来你自己培养的心血了么?”
男人的语气淡淡,仍旧是那句话,“请母妃成全。”
贵妃娘娘面色这会已经黑沉的不像话了,似乎有些狰狞。
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常年身居高位,仪态到底还是有的。
贵妃的眼睛凉凉的,不打算和自己的儿子再说下去。
她深深的闭了闭眼,“你再给本妃面壁思过三日,若是三日后你还如此,本妃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她倪了他一眼,眸底涌动着一丝冷意和痛楚,“我赫兰大将一族,从未有过不战而退的懦夫,你自己看着办罢。”
男人的细细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阖了下,搭在冰凉的地面上的手指缓缓的收紧了些。
他的薄唇抿得极紧,连唇色都微微泛白了些。
……
郁唯楚回京的消息,不仅是文西郡主一人得知。
基本上皇族中人都是知晓的。
而经过早上文西郡主从靖王府里出来,又哭又闹之后,她郁唯楚端着靖王妃的架子,羞辱一个郡主的好事,可算是传遍了整个盛京。
尽管当事人不清楚,当事人的夫君也不清楚,但太子寒子晏的请帖,却是在傍晚的时候,自行发来了。
寒子晏和寒墨夜的关系,一贯不好,两兄弟之间,也从未有过派发什么请帖到各自的府上过。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招,那请帖上还特意写明了,郁唯楚和寒墨夜要共同出席什么什么会。
谁知那究竟是请君入瓮,还是……别有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