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来看了几眼,听紫衣说完没什么大碍之后,便也离开了。
屋内霎时就只剩下三个人。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紫衣将季悟的手重新放好,声音淡淡的,“盟主过几日说要来接你回去,信件在我屋里头,你有空就过来取罢。”
男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兴致不高。
紫衣转眸看了他一眼,艳红的唇角勾了勾,“你也在这里呆了半年多了,之前还能有个理由,说是为了养伤。但你现在伤势痊愈……留下来又该是为了什么?”
曲漓在众人面前一般都是不说话的。
就如同林怜琪所说一般,安安静静的当个假哑巴,但在紫衣面前他懒得装。
男人双手环胸,漆黑的眼望向前方,“就当我是为了女人,也没见你有帮到我什么,问那么多,有何用?”
紫衣缓缓站起身来,紫色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她抬起头,脸上的笑轻轻的勾勒着,但没有露出牙齿来,“你怎知,我不能帮到你什么?”
曲漓的视线斜向她。
紫衣懒懒的笑了下,模样看起来更加的娇俏,“梧桐那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兴许现在连爹娘的样貌都记不得了,但她父母每一年的忌辰,她却是都记得清楚,也专门挑在那天,烧香拜佛烧纸钱念往生咒,可谓是孝顺孩子。”
她远远的望着,那懒懒倚靠在门板上的精致少年,淡淡的勾唇一笑,“并且我也知晓,那日她必定会沐浴更衣,戒荤食饮烈酒。”
这就是江湖人与皇宫的不同之处。
宫中若是有忌辰,那必定是什么都需忌讳,且是绝对不可大鱼大肉,还有饮酒的。
但在江湖上,这不饮酒才是对不住自己的祖宗。
自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江梧桐会在那一日饮下烈酒。
曲漓从未见她喝过什么酒水,平素不喝酒,一旦沾酒碰的还是烈酒,这说什么都容易醉吧?
果真,他正悠悠扬扬的想着此事,紫衣下一句就立即验证了他的想法,还稍稍带了点建议。
“所以到了最后,梧桐那孩子都是向我拿解酒药的。你说这一次恰好我不在,方子由你来开……你一个学艺还不到半年的破小孩,开错了方子,是不是很正常?”
他们内行人说的故意开错方子,自然都是有各自的用途。
紫衣明知他喜欢江梧桐,那她口中的这方子,究竟是解酒的,还是叫江梧桐更晕沉迷离的药物,全凭他的一念之间。
男人眸色微深,挑着眉头问她,“你为何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