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只有在彻底要别离之前,那种失落落,空荡荡,五味杂陈的心情,才会尤为显得清晰。
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女人的眼睛里黯淡无光,沉默着离开了。
曲漓在屋内收拾包袱,县令给他的信件安妥的放进包袱里,用衣服掩盖着。
忽地一下,砰的一声,有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男人回眸眺望,来人却是伍淑华, 他不予理会,伍淑华不依不饶的走上前,亮晶晶的眸子里倒是冷静。
“你说走就走,怎也要给我们一个理由罢。”
曲漓没什么反应。
四下扫视了眼自己的东西,确定无误之后,便要离开屋子,去街市买马买鞍。
伍淑华跟在他的后头,“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早上你不是还对我有说有笑的么,怎么一转眼你就变了?!”
她忽然有些急了,早上他不是还很轻易近人的么?
现在怎么……
而且,之前问他他没说要去哪里,后来被季悟带跑了话题,她刚刚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既没和他们说要去哪里,也没告诉他们理由。
他怎么能说走,他,他走了,那她怎么办?
她都还没有利用他,来报复江梧桐。
男人径直下了楼,对她依旧不理不睬,慢步走出客栈。
伍淑华绷起一张秀气的脸颊,追着他的步伐。
“我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要真敢走,我就敢在江梧桐面前抹黑你――”
男人和女人的步伐不一致,伍淑华是疾步走在他身边的,曲漓悠哉闲适的反问,“你若是真知我身份,就不会这么愚蠢的说出这句话。”
他是什么身份,朝廷中人或许不以为然。
但武林中人……
“你是个男人,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没有证据,但你就是个男人,错不了。”伍淑华冷声道,“我可没师姐那么傻,你在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能发现什么。”
确切的说,她是比江梧桐要多一份戒备之心。
江梧桐从一开始就放纵他进来,她可不是。
曲漓的脚步蓦然一滞,天色黯淡着,街上的路人逐渐变少,他转身,黑眸暗的能渗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