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进行时

、“为龙者, 驼头, 鹿角, 兔眼, 牛耳，蛇项, 蜃腹，鲤鳞, 鹰爪, 虎掌, 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 颔下有明珠, 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 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以上全是石白从典籍中看到的关于龙的记载, 但是臆测和现实见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比如说现在在他面前盘踞的怪物就完美符合了所有有关龙的特征, 如果它身上散发的尸气没有那么浓郁, 尸斑不那么密集，眸中没有那么多灰败之色，那么石白肯定会认为这是一条龙，而不是一个巨大的怪物。

当然，无论是什么, 他都没有对抗的能力。哪怕他在尸气这种阴寒气息中如鱼得水，但就凭这个，想与龙对抗，无疑是蚍蜉撼树。 他没有做出任何试图逃跑的举动，不是不能，而是连这个心思都不曾升起。推门进来看到那长垂于地的龙须时，他就知道自己败了，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现在想想，也是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用性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当然即便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无它尔，收益实在是太大了，这个险值得冒。

不过长期处于捕猎者位置的他知道，输了，就得认。而且这也是拯救性命的最好办法，猎手和猎物彼此之间是云泥之别，除了趣味恶劣的猎手，根本不会理会自己这滩泥，因为会脏了鞋。

“蝼蚁，是汝打扰了吾的安眠？”悠远的声音直接在石白脑海中炸响，意识海掀起巨浪，险些就此生生炸开，口鼻中无可避免的渗出了鲜血。

“嗯？”见石白没有答话，龙君有些不耐烦，将鼻子贴近石白嗅了嗅，似乎在确认他的味道。

石白弯下身子，姿态摆的很低。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费力张开被龙息冻住的唇，回答道：“龙君……息怒，是……小人……无知。”

龙君不耐烦打了个响鼻，又是这一套，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了。他也不知道在他漫长的岁月中听到多少句这种恭维讨好的话了，或崇敬自己的血脉，或慑于自己的武力。他也曾无论好坏，通通照收，仗着本领兴风作浪，无人敢管。

直到被那群好管闲事的牛鼻子道者用甜言蜜语灌醉，力战不敌之后还失去了一只龙角，镇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僻地方。原本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也被打落到了元婴期，受此方天地法则禁锢，花了十余纪元才重新将修为恢复到了大乘巅峰。

“我来问你，人间纪元几何了。”

从没听过这个概念的石白心中希望之火瞬间熄了一大半，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为了小命，硬着头皮答道：“小人委实不知。”在龙息完全落在自己脸上之时，石白机灵的往外一滚，大吼道：“小人只知道如今是商君帝乙在位！”

龙息喷到地上，发出让人心头揪紧的腐蚀声。精通尸气的石白很清楚，倘若刚才那一息击到自己身上，自己也只能变成一滩脓水。

“商君帝乙么？”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之后，龙君终于将这个名字与族中代代相传的预言联系在了一起：三十为乙，帝祚将亡。

“大争之世啊。现在出来，也不晚。”龙目扫了一眼在面前谦卑无比的石白，心中有了计较：“这个人类虽然本事地位，但胜在乖巧会看眼色，倒是个可造之材，本君正好用得上。”

有了招揽之意，龙君自然就不会轻易下杀手，脑内盘算着如何榨取这只蝼蚁的最大价值时，一股危机感瞬间涌上了心头。其反应之剧烈不下于自己被围攻。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莫非是天要亡我？还是说，这个卑贱的人类谋划了一切。”龙君死死盯着近乎匍匐在地的石白，杀意浮现。

不过这一切都是龙君想多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林宸正在欢快的挖掘着阵眼，力图给他造一个真正的陵墓。安逸舒适，最重要的是能够让他长眠。

“震位东六分，两块。”

“巽位南三分，八块。”

“坎位西三分，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