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好闻的男香,参杂着一点烟草味,晓风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万祎与晓风互相凝视了一阵子后,他的薄唇轻启,「颜晓风,妳想要什么,就去挣,妳想嫁给哥、就给他压力,想要戒指、就跟他要,妳的人生只有妳自己能负责,如果任何人挡了妳的路,就铲除它。妳的软弱不但害了自己,还会让妳身边的人变得不幸。」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不像以往般的狂妄而轻佻,晓风屏气凝神地听着。
她从以前就想当人群中的小透明、空气中的尘埃,以为与世无争就可以避开一切不必要的冲突,但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软弱或退让会害到身边的人。被万祎这么一说,她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见她一语不发、专注地看着自己,万祎继续说:「从今以后,为了自己和要守护的人,就算会伤害别人的事情也要做,即使……对象是我,妳都不应该心软。」他闇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星芒,语调平稳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晓风还在消化他这番话的时候,万祎突然贴近她,两人的唇瓣相距不到一寸,晓风的背后已经紧贴在椅垫上再无空间闪避,气氛紧绷,她有些不知所措,视线被他高挺的鼻子占据了大半。突然听到一道皮带抽出的声音,万祎俊秀的脸庞突然远离,晓风感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横亘在胸前的安全带,并听到咖擦一声。
万祎帮她扣紧安全带后,打了挡踩踏油门,车子又动了起来。
晓风的心跳还不及反应过来,在她的胸腔内嘈杂不止。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车窗外的路灯和月色,试图将心思放回刚刚万祎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没错。
回想起过去,她的容忍每每都只换来更多人的厌恶、排挤。她对黄佑琛不告而别,对高亮恶行的纵容,让黄佑琛与自己现在如此痛苦;奶奶的祖厝也因为她屈服于姑姑的压力下签了同意书,导致现在一连串的煎熬。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粉珠光色的手拿包和浅粉色的指甲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过度打扮的漂亮魁儡,思及于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提醒她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的仇人,从过去到现在,既使再怎么漠视、不明白原因,晓风也无法否认万祎曾多次出手帮过她。
「如果你不是万泰集团的董事长、带走奶奶的人有多好?」她心想,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由衷的有句话想对身边的男人说──
「小叔──」她抬起头,温柔而清晰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万祎偏了头看了晓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