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辞离开,苏以恒唤了程真到跟前,“我且问你,若是我将将军职位,举荐于你,你能否扛的起来?”
岭南边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其实守的话很简单,就是防着敌军进犯,有些困难,难免会有纰漏。
“将军,属下说句实话,我还是觉着,宋临辞比较适合。你可知道,前两日,宋临辞只带了三百士兵,把敌军三千大军,击溃在边境湖畔。敌军竟然一点危险意识都没察觉,可见,宋临辞的侦查能力,十分之强。就是我,这十几年的经验,也比不上他的头脑。”
程真说的不假,他的经验也就是十几年,而宋临辞加上,上一世的经验,那可是足足的四十几年,连现在的大将军,苏以恒都不见的比得上。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这资历,总是问题,怕他年少轻狂,缺少稳重。”
“将军还没发现呢,宋临辞不是不稳重,他是故作轻狂,其实,骨子里沉稳的很,你没瞧见,他做事一板一眼,格外有规矩。若是将军不放心,我就留在宋临辞面前,监督提携,您看如何?”
“老程啊、老程,你明知道我想带你回临安城,我这一走,可就真的不回来了,常年驻守岭南渝州城,身体湿气重,经常骨节疼痛,是该回去养着了。本想带你回去,给你某个一职半位,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人这一生,不就是求个安稳。”
苏以恒说的倒是真实。
程真也知道,但是,他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
“劳烦将军挂心了。将军在临安城有妻儿子孙,我只身一人,哪里都能为家,将军不必担心我。”
“对了,我听闻,宋临辞那小子,在京城找了个媳妇,还大了三岁了?”苏以恒有些好奇。
“是,那小娘子咱们也没见过,宋兄弟喜欢的紧,这不,从回来到现在,嘴里一直叨念这,大家伙都给记住了,说他好福气,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家了,咱们这群人还打着光棍呢。”
“臭小子,心眼儿多了,你们要是有他一半的心眼儿,别说媳妇,就是儿子都有了。”苏以恒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心中对宋临辞,越发满意了。
——
隔日早上,阿楚和唐言倾带了东西,再次去茅草屋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人在。
这人身穿官差服饰,面色粗糙黝黑,身高马大,阿楚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孙铸,也就是孙大香她爹。
他在这里做什么?
“咱们大人可是吩咐了,衣丞相既然是流放在这里,那也是有身份的,圣上怜悯,不杀之恩,却不能浪费这一身的才学,近百年有关渝州城的史册记载,就让衣丞相来管理了。等您病好,就去官府当差。”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说是圣上恩情重,林大人怜悯衣步尘,还给安排职位。
可、这是什么职位?百年史册记载,他要做这个记载,就是做到衣步尘老死,也做不完啊!
再说了,他堂堂一个丞相大人,即使落魄了,也没由得去做这个杂事。
读书人,素来节气高,有傲气,清高自持,尤其是官位越高的人,书生意气越重,对于底层这些小把戏,根本不屑一顾。
已不成躺在地上,本就虚弱,张口难的说出一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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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捕快,我爹重病未愈,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去官府当差。”衣泠亦满脸为难之色。
“那就等丞相身体好了,再去也不迟。”
林大人是说了,这职位是一定要安排的,就是以后衣家贵妃娘娘那边,他将来也好交代。
至少,衣丞相在他管辖的地方,可是有官职的,虽说是个史册记载,那也是成绩皇粮。
孙铸只是说了话,便带刀离开。
刚巧他出,阿楚站在外面。
“你们是?”孙铸看着阿楚问。
阿楚轻声笑了下,说道,“我们是村尾胡家人的外亲,逃难来的,瞧着这家人可怜,就过来送些东西,官差大人,这饭菜,可是能送啊?”
阿楚藏私了些,她认识孙铸,前世的事。这个时候,不好多套关系。
在说,衣家是被抄家流放,不知道能否靠近,她先多句话问一下也好。
“能,能送,咋就不能送了。衣家是被抄家,却皇恩浩荡,只是流放并未说是死罪,今后在渝州城也是有职位的,不大不小是个闲职。”
孙铸笑嘻嘻的说。
这姑娘倒是帮她一个忙了。
林大人一直交代,能不让衣步尘死就别死。
要是死,也得拖到半年后,他离开这个小镇,成为渝州城巡抚的时候,那时候,衣步尘再死,就和他没任何关系了。
孙铸笑着离开,他得去镇上,找林大人交差。
有人帮忙照顾,他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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