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生产周期要长一点,一般三天左右能生产一窝兔子,就是因为兔子生产的时间,相对空间外面的时间太短了,她不敢一直往外拿兔子。
只能眼看着空间里的兔子凭空消失,她不想因为贪得那些兔子,而让外面的人知道她有空间这件事。
失去兔子事小,被人发现空间的异常,那就不划算了。
拔了萝卜喂养了兔子,又给野鸡们撒了米粒,喂饱了之后她采了药草,放在药炉子里炼制,这才出来。
可能是真的累了,她这一觉醒来,天色大黑。
唐言倾和唐言桦也各自回屋去了,家里的狗时而轻吠几声,更显村子里的寂静和空旷。
——
临安城内!
长安甲午街市口内侧的小巷弄中,一座格外低调气派的小宅院,里面乌央央的跪着一众人,贵妃凤辇抬入宅院门内。
坐在凤辇上的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岁,模样周正,眼角描着金线微微上挑,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尊贵无比。身边跟着两个大丫头,平日里身边可是跟着八个婢女,今日出门事出有因,便只带了两个贴身大丫头。 两个丫头模样也比平常女子要好,规矩教养比那养在世家之中的千斤小姐还要得体大方。
凤体轻移,身边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贵妃娘娘吉祥万福……。”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都起来吧。”女人声音沉稳厚重,一听便知,此人应该是心思缜密极为稳重之人。
衣步尘在衣晚清的搀扶下,轻轻起身,抬头看向眼前雍容华贵之人,双眼含泪,感动到不行。
锦妃娘娘虽是衣步尘的大女儿,但是从入宫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以父女之称相谈,大都是衣步尘尊她一声贵妃娘娘,锦妃娘娘简单称他一声,衣大人。
“娘娘里面请。”赵氏激动的道,频频往屋邀请。
锦贵妃颔首点头,轻声对身边丫头道,“青鸟、奉羽,你们二人去外面候着,不许打扰本宫。”
“是,贵妃娘娘。”两个丫头声音清脆灵动,那声音当真是北海青鸟一般悦耳动听。
两个贴身丫头离开,衣泠锦这才快速上前,扶住衣步尘的双手,眼含泪水,“爹爹,三叔,是锦儿没照顾好你们。”
“贵妃娘娘这次前来,陛下可是知晓?”衣步尘看着衣泠锦,激动又开心。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回到临安城将近三个月,这才是第一次瞧见贵妃娘娘回来。
“陛下尚且不知,我这次是借了去灵山寺给陛下祈福的由头,才得了允许出来,刚好提前一天,明日清晨过后回宫,女儿特意回来看一下爹爹和二叔。小弟,泠亦还是没找到么?”衣泠锦看向衣步尘问。
当初,衣泠锦能入宫还是因为衣步尘的权势,衣家老大在宫廷的人脉关系,以及衣家老三是校尉场的统领地位,朝中百官推举而出,说衣家有女,温婉和气,沉稳内敛,颇有大家之气,因此才被圣上纳入宫中。
早先年,靠着娘家的势力,衣泠锦在皇宫之中的地位无人敢欺,圣上无后,她是唯一一个先被封为贵妃之位的人,地位自然是无可撼动,只是,后来出了另外一个女人,抢了她的恩宠。
从那女人入宫之后,衣泠锦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也正是因为家族强大,圣上并没动她。
去年,衣家突然以贪污受贿被抄家,衣泠锦在皇宫的日子,才过的越发煎熬。
现在好不容易有苗头查出,当年衣家并不是贪污而是被人陷害。衣泠锦肯定想让娘家之人快速发展壮大起来,好帮她树立宫威,也好助她儿子将来能顺利得到皇位。
这才是衣泠锦特意悄悄赶回来一趟的原因。
但是,当她没瞧见衣泠亦,又深感担心,衣泠亦是衣家唯一的男嗣,他万万不能出事,若是衣泠亦出事,那今后她娘家之人就没有可依靠的了。
衣步尘对衣泠锦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他知道的不多,说的也不详细。
*
衣晚清和赵氏被撵了出去,贵妃娘娘和亲爹说话,自然是不许外人在跟前,就是堂妹衣晚清也不成,衣步青也在大堂外面候着。
房门被青鸟和奉羽守着,谁也不能靠近,衣晚清左右着急,很想过去看看。
贵妃娘娘可是她的亲姐姐,她可有十几年没见了,衣泠锦是衣家第一个姑娘,衣泠亦是衣家最末出生的孩子,年龄相差将近一轮还要多。
衣晚清的着急被赵氏看在眼里。
“你大姐姐这次前来,娘求她带你入宫可好?跟在你大姐姐身边,将来好给你找个婆家,有你大姐姐在,谁也不敢对你乱嚼舌根。”赵氏打着如意算盘,想借用衣泠锦的势力给衣晚清寻个好亲事。
“不要,娘,我不去。我不跟大姐姐去皇宫。”衣晚清说的有些激动。
赵氏深感怀疑,皱眉看她,“怎么这般不情愿的样子?”
“我想留在娘身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行。我都这样了,还想嫁给谁啊,娘,你答应我,不要逼我家人,你若是再逼我在,我就死给你看。”衣晚清拿出杀手锏,以死相逼。
赵氏被唬住,拉着她一个劲儿的哄着,“好、好,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人,你爹和哥哥都死了,娘也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若是离开,那娘还如何活下去?你若是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你去了。” 两母女抱成一团,哭的一塌糊涂。
衣泠锦和衣步尘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哭声。
“……?”衣泠锦看向衣步尘,眼神疑惑。
“是晚清在哭,兴许是想你了,那丫头跟着我们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衣晚清受的委屈,想到他们衣家蒙受的屈辱,衣步尘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受了多少委屈,而是,如何快速的恢复咱们衣家的荣耀,圣上不可能承认是他判错了,但我会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话,你们这次能侥幸从岭南边界回来,苏将军也是在其中帮了很多忙,不枉咱们与苏将军多年的交情。”提到苏以恒,衣泠锦甚是满意,希望今后两家关系越来越亲密。
“是,这次多谢苏家了。”
现在,衣步尘才明白,圣上如此儿戏的抄了他们家,又如此轻易的放他们回临安城,不过是为了削减他们衣家的势力。
衣家老大在路途中得病,到了烽火村不治而亡,衣步尘如此走了一遭,身体伤了大半,怕是再想入朝为官,那是万万不可,衣步青的双腿残废,空有功夫,以他残疾之身根本不能再入校尉场,多半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