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看向阿楚,眼神带着试探,“若只是推倒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阿楚,玲玲心思单纯,不会是故意要推倒他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的话,欧阳姑娘心思单纯。但是家弟身体特殊,真真是陶瓷娃娃,一碰就出血,出血就止不住,不然我也不会这般盛怒。若是说家弟撞了欧阳姑娘,那成,你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顿,我也不追究,但家弟身体的确与众不同,他一旦出血到药石无效的时候,真的会流血致死的。”阿楚说着,眼眸含泪。
何戢对欧阳玲玲是真心维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个事儿以及这个理儿,她都要给何戢说清楚,不是她小心眼的计较,是一些事,不得不小心一点。
“怎会生的这样的体质?”何戢震惊的问。
“天生的,娘胎里带出来的。”阿楚解释了句。
“到底是怎样的病症,真的无药可治?”何戢似是不太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病症。
欧阳玲玲听了阿楚的话,方才对她还有恨意和恼怒,听到她也是为了自己亲弟弟,瞬间消了怒气。
站在楼上,带着哭腔说,“这种病没药可治,而且、而且,要是像这样经常碰倒,出血的话,以后他的皮肤会更脆弱,怕是被人用手指头戳一下,就会出血的。这个病,没法治。”
“你说什么?出血次数多了,他会变得更加脆弱?”这点,阿楚倒是不知道,还是头一次听说,竟然是从欧阳玲玲口中得知。
“我的家乡里,有得这种病的人,医术再好,都没有治愈的可能。而且,得这种病的人,很容易早逝。”
欧阳玲玲故作可怜的模样让阿楚看着不喜,但是她的话,得听一听。
唐言毅闻言,当成就怒了,反手一鞭子,抽在了酒楼的上二楼的楼梯上:
“你才容易早逝,我不许你这样说小桦。”
好在大堂内的人被李掌柜清走了,除了唐言毅的声音,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我这样说也是为你们好,好做打算。”
真是不知欧阳玲玲是真单纯,还是假无辜,这样话,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就好,她倒是说的直白。
我这是给你们好?
为人家好,还往人家痛处戳。
这次,连何戢都瞧不下去了,狠狠瞪了欧阳玲玲一眼。
“你给我去楼上呆着,明日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还没玩够。”
阿楚看向何戢,满声无奈的说,“这件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不追究了,今后,我们就桥归桥,道归道,互不干涉了。”
“阿楚,毋须这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何戢在后,紧追不撒。
阿楚大步往前走,她心里很难消化刚才欧阳玲玲的话,
他可能会早逝、早逝?
干净如天空中的星子一样的小桦,怎么可能会早逝呢。
……
何戢让李掌柜暂时关了铺子,先不营业,他拉着欧阳玲玲的手,去了二楼房内。
“你给我说清楚?你推倒阿楚弟弟的时候,是不是生了其他心思?”何戢冷眼直视看着欧阳玲玲。
被何戢看的有些心慌,欧阳玲玲呜咽哭诉,“是有一点小心思,我去找了阿楚,我说了要和她合作,我还说能帮她做大卤肉铺子,她非但不答应,还语气酸我,弄了我一肚子气。当时,就动了点小心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还得了怪病,我要知道他得了是那种病,我就是被撞倒在地,我也不会动他分毫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收拾东西,给我回临安城,回府中禁足半年,不许出门。”
“何戢哥哥,你是我亲哥哥,你不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欧阳玲玲见何戢真生气了,就立刻使了最拿手的讨巧卖乖加撒娇。
“我告诉你,以后阿楚他们,你不能动分毫。其余之人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他们不许动,答应我了?”何戢心软,却依旧强硬的告诫欧阳玲玲。
“好,我欧阳玲玲对头上三尺神明发誓,以后绝对不动阿楚他们一家。”欧阳玲玲双手举在头上,故作萌态的看着何戢,虽是发誓,却笑着说,毫无认真之态。
“说到做到,他们家卤肉的事也不许掺和。”
“是,何戢哥哥,现在可以给我笑一个了,你冷脸的样子真恐怖。”
“你啊,还是太小了。”何戢拿欧阳玲玲真是无奈。
她每次犯错,都会先认错,又求着自己原谅她,何戢是个男人,怎生不会心软。
“不是我太小,是何戢哥哥太在乎那个叫阿楚的姑娘了,人家明明都成亲马上要生孩子了,你还念着人家。”
“他们救过我的命,今天被你推倒的那个孩子,当初还是他求着阿楚,说救我一命,你以为我为何把可以调动银号里银子的调令给她。若是我没了命,那些钱,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救命之恩,大过于天,他何戢最是注重恩情,断然不会知恩不报的。
那调令依旧得给阿楚,送出去了,就不会在收回来。
“原来如此,他们既然是何戢哥哥的救命恩人,那以后也就是我欧阳玲玲的救命恩人,何戢哥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找他们麻烦了,卤肉的方子我也不要了,不能所有挣钱的东西都让我们抢了先机不是,算可怜他们,我不与他们争抢了。”
瞧她,多为人家着想啊,多善良大度的女子。
此刻的欧阳玲玲,自我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圣女光环。
如此一说,倒是显得阿楚小家子气,斤斤计较了。
“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过,渝州城你还是别呆了,回临安城去。”何戢轻声说,甚是满意欧阳玲玲的大度、善良。
“何戢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啊?不要生气了嘛。我刚才都说了,我保证不会再欺负他们的,你怎么还赶我走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以后我去街上,见了他们绕着走。”
“不是生你的气,是临安城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静妃娘娘找你,让我回去帮你做障眼法。”对于何戢的母亲是静妃,欧阳玲玲知道一点,却不知道全部的真相,还天真的以为,何戢是宫妃的儿子,想好好抱住这个大腿,求得能在古代混的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