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顺便替我告诉他一声,保护好小命。”阿楚轻声说着,道似无情却含着深情。
百合得了眼力劲,早就去卤肉房装了一大盒子的卤肉,瞧见李赫走出跨院,正要出门,她赶紧跑了上去。
“壮士且慢,这是我们家夫人交代的,带一些卤肉给你。”百合气喘吁吁的说。
“给我?”李赫觉着奇怪,刚才和阿楚说话的时候,并未见她说要给自己东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先收着。”百合把盒子推在胸前,双手递给李赫。
李赫思及此,莫给阿楚姑娘这是准备给将军的,想了一下,道了声谢谢,就拎在手中了。
……
百合从院子走到屋里,搓着手到了阿楚跟前。
笑嘻嘻的说,“原来夫人还是个将军夫人呢,怎生之前就没说一句呀,您这身份可尊贵着呢。”
阿楚也不闹百合乱说话,淡淡笑着,“什么尊贵身份的将军夫人,早与他和离了,这宅院和铺子都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和那莽汉可没什么关系。” “夫人,您,怎生还和离呢?将军夫人这等身份多让人羡慕与嫉妒。”百合与芍药都傻眼了。
芍药憨厚,想着夫人与将军和离,那这肚子里的孩子?
“别瞎想,孩子是我阿姐与宋姐夫的,不过和离也是真的。你们有什么好奇怪的,眼前这个才是你们的主子,都记好了。”唐言桦轻声提醒。
点醒了百合与芍药的瞎想。
“记住我是你们主子就成了,其他的别想那么多,想的多了,净累。”阿楚轻声道,又缓缓躺下了。
唐言倾坐在软塌一侧,喝着茶水,笑看着阿楚,“阿姐,你这几日一直懒的动弹,你自己也会医术,不晓得多走走对你和孩子才好。”
“甭担心孩子,他好的很,我也好的很。”
“是很好,也胖了不少。”唐言桦拆台说道。
“合着今日你们兄弟俩是过来欺负我的,成了,没什么事就出去,省的扰了我的清净。”近日身体匮乏,极容易发困,躺着就想睡觉。
百合与芍药瞧见他们姐弟这般说笑,站在一边抿嘴轻笑,这一家子到时候相亲和睦。
唐言倾刚喝了一杯茶,自己又续上一杯,慢条斯理的道:
“阿姐,我正欲说你呢,村子里的情况都甚好,村长家与孙衙役家的猪下崽子了,其他人家的还是公猪多一点,养的极为肥硕,全我瞧好了,年前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宰杀。”
阿楚看了下唐言倾,蔫蔫的问,“我的那些鸭子呢,现在长得如何了?年前能宰杀不?身上能有几两肉?”
“能杀,虎子哥称重了,一只成年鸭子,大概有十五斤到二十斤重不等,还是因为当初买的鸭子,种类良莠不齐,现在重量有是成年了,但才约莫七八斤的重量。”
“还成,只等拔了毛,也剩不了多少斤两,改日你让子聪从村子捉了七八只带来,宰杀后给我拿来。”阿楚轻声说。
想着,明年开春,这鸭子也要是准备新品了,鸭子养大了之后,就要开始做于墨说的周黑鸭了。
那时她还问于墨,为什么要叫周黑鸭。
于墨想了下,对她道:因为这做好的鸭料理,几乎全是黑的,自然就称之为周黑鸭。
她还笑着说,不如叫全黑鸭。
既然鸭子是他们改良做的,自然不能叫之前的名字,去掉那个周,索性直接叫黑鸭子好了。
唐言倾得了令,“好,回头我带来就是。瞧着现在天气还早,我得去铺子里瞧瞧,还有,工坊那边的菜刀,也要按照师傅们的要求重新打造几把好的。”
工坊那边,宰杀师傅有两个,在里面收拾杂物的有五个人,大都是男子,平日里工坊的事也是唐言倾来管理。
“这个你做主,钱不用省着,菜刀必须得要好的。”
……
百合送了唐言倾出去,这屋里算是刚安静了会儿。
不曾想,才清净下,唐言毅又上赶子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正巧被百合瞧见了。
“三公子,您这身后带的是谁啊?瞧着挺水灵的一个姑娘,怎生浑身湿哒哒的。”
百合拨开唐言毅,看到站在他身后,是一个年约十三岁,模样俊俏,个头娇小,浑身上下透着灵动的小丫头。
阿楚在屋里,都听到了百合的声音,轻声道了句: “莫不是他又在外面闯祸了,这次是怎么着了?我才刚说让你出去一天,又给我惹事了。”
“阿姐,这个可不怪我的,我只是路过,正好看着有人欺负她,就顺手帮了一把,她就傻愣愣的跟着我过来了。”唐言毅说着,跑到屋里在,站在阿楚身边,认真的解释着。
而那小姑娘也不忍心瞧着少年被责备,轻声道,“是我的不对,我爹娘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情愿,就私自逃了出来,没想到,会在这处遇到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他们竟然想欺负我,多亏少年出手相助,我才得以保全了清白。只是,方才被人泼了一身水,冻得厉害,实在是没地方去,才跟着来的。”
小姑娘,长得不错,气质不差,浑身仪态大方,模样就娇憨可爱。
阿楚站在门槛处,瞧着她,倒是个讨喜的丫头,“你这追着家弟一路跟来,是要以身相报救命之恩?”她这话里充满促狭之意。
若是小毅同意,她是不介意,先收下个童养媳在身边,主要是瞧着眼前的姑娘,浑身透着灵气劲儿,讨喜的很。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借宿几日,若是可以的话,再赠我几两银子,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样啊,听着倒是可怜,就先让你住下几日,不过这银钱可不会白给的,你瞧着能在院子里做那些活儿?干活才能给钱。”收留人可以,但给钱,就罢了!
他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瞧着这丫头张口就要钱,不懂人间疾苦的模样,家世应该不差,而她身上那身湿漉漉的衣衫,瞧着里面金丝银线的,定是富贵人家逃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