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内临王府,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府,现在可是把周围四处的宅院全都买下,打通院墙,连套宅院全城了临王府。
但是,这王府的王爷,偏偏就是喜欢那一侧的小房子。
外面灯笼高高挂起,照着王府大院,灯火通明。
在这小房子的堂屋正中的餐桌上,坐着一个胡子拉碴,不加修理的男人,见他眼神冷漠,手却不停的给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夹菜。
小孩子看着很小,长着和男人一模一样的脸,此刻见他认真的看着男人。
“爹爹,擎之碗里的菜很多,而且,这个鱼肉擎之不喜欢吃。”
“哦,是吗。”男人说完,却盯着那些鱼肉。
脑海里闪过一个姑娘轻笑的脸,“辞哥啊,我最喜欢吃鱼肉了,但是,我嫌刺儿多,你以后得给我挑了刺。”
他笑着说,:好。
但现在……
男人起身,“我吃好了,桦哥儿你带着擎之吃好饭去休息。”
“姐夫……。”唐言桦起身,低头看了下抬头望着自己的擎之,“擎之乖乖吃饭,二舅舅和你爹爹说些话。”
“嗯,擎之自己会吃饭。”
擎之不笨,一点都不笨,反而是个极为聪明的小孩子,他知道二舅舅要和爹爹说什么话,关于娘亲的话。
唐言桦跟着宋临辞出去,这才轻声道,“今日孔大哥说,你去找阿姐了?是不是有了阿姐的踪影?”
宋临辞楞了下,低声说,“没有。”
“欧阳玲玲还是不说阿姐的去处吗?阿姐、她真的还活着吗?”
欧阳玲玲被囚禁在临王府的地牢里,是宋临辞找人准们为她建造的,目的很简单,逃过所有人的眼,囚禁欧阳玲玲。
但,不管宋临辞用了什么手段逼供,她就是不说阿楚的踪迹。
一年多了,他渐渐的也失去了耐心,现在连去地牢都不愿意去,只是每次心情不爽快的时候,就让孔鲤生去逼问。
还是没有消息。
宋临辞听到唐言桦的问话,非常肯定的说,“她还活着,或许就在身边。”
但,他突然又转了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悲伤,“或许,她是埋怨我,不能够保护她。”
曾经,阿楚问过自己?有多少能保护好他们母子?他承诺,完全可以。
但现在,他失了承诺,没有做到。他愧对阿楚的信任。
纵然现在把该死之人凌迟处死,能把阿楚带到他身边吗?
唐言桦轻声说了句,“不会的,阿姐对姐夫的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宋姐夫这样怀疑阿姐,当真不应该。”他说完,转身往屋里去,“我去陪擎之吃饭。”
宋临辞没说话,看着外面的月色,阿楚对他的情有多深?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丈夫和孩子三个弟弟都不要了吗?
夜里搂着孩子睡觉的阿楚,打了三个喷嚏,怀里的三个小娃娃被她给吓醒了。阿楚立刻哄着小娃娃,哦哦的让他们继续睡。 而这边,唐言桦回到餐桌上,看着依旧扒拉米饭的擎之。
擎之抬头,看向扬言花说道,“二舅舅,你说,大舅舅和三舅舅,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娘,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都会说很长的一句话了,她也该回来了。”
“擎之真厉害,你娘啊,她会在擎之背下千字书、百家姓的时候,就回来了。”
“哦,那我明天就开始背,二舅舅我那么聪明,一两天就会背了。”擎之小小的生意提醒说。
“那擎之要背的慢一点,因为你娘,她要是回来的话,肯定要花很多时间准备的。”
“好吧,我听二舅舅的话。”擎之吃了米饭,擦了嘴巴,小小的模样看着格外认真。
擎之,他会好好的教导,等阿姐回来的时候,肯定还给她一个听话懂事的擎之。
——
次日清晨,山里的鸟儿发疯似的叫着,阿楚醒来后,看到身边三小只,见他们挥舞着小拳头,哥仨不知道在玩啥。
瞧见那小粗腿往上翘着,阿楚断定,肯定是拉了或者尿了。
她撇嘴嫌弃的说,“你们三个啥时候能主动哼哼要拉屎撒尿,这样下去你们的尿布都不够用了。”
布料那么贵,她连给自己裁剪衣服都不舍的,却给他们买来当尿布。
因为住在山里,大家都是靠溪水吃饭,村民们早就警告了阿楚,不许她在溪水里洗尿布,阿楚每次洗的时候,都要去溪边提水,然后在家里洗,洗完了,就把脏水泼到周围的草稞子里面。
好麻烦的,而且,有时候根本就洗不干净,她也就懒得去弄,直接把尿布丢了,这才是她家里孩子尿布不够用的原因。
小孩子又屎尿多,真是麻烦的很。
人家一个孩子照料起来就很麻烦,她家里三个,那就是三倍的麻烦。
一手握着小孩子的双腿,一抬屁股就知道,肯定是拉屎了。
阿楚嫌弃的看了下,还是麻溜的给孩子换连尿布。丢到一边的,这几块是要洗的,不洗的话,可就真的没用的了。
三个孩子,换了尿布,又喂了奶,因为是夏天,怕孩子热着,每个人只穿了小肚兜,热是不担心了,又怕被虫子蚊子咬,见天的烧着驱虫的药草。
等全部整理好了,她才去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