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现在才明白,那年太后寿诞之后,静妃娘娘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对我的态度也相差甚远,甚至我在跟前发怒。”
何戢听到阿楚说,静妃的儿子是宋临辞,惊讶之后,倒是没有其他。
他像是说累了,索性坐在地上,而阿楚,站了好大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就跟着坐在地上。
本以为,何戢还说继续说,岂料,他轻声道,“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对你说,阿楚,我不曾恨过你,只是怨恨过你爹,当年的事,是我太过于冲动,在没有保护好你的前提下,就抄了唐家,你能原谅我吗?”
“想必是无法原谅的,爹爹有罪,但是母亲是个极好的人。”阿楚轻声淡淡的说着。
她无法替唐珞施来原谅何戢,但是她会帮他出来,毕竟,在重生之后,不管何戢带着怎样的目的,曾帮助过她,当年宋临辞遇到粮草的问题,其实她有用何戢给的调令,在钱庄取过钱,不过,后来她又还回去了,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帮忙了。
何戢听到阿楚的话,苦涩而笑,“我知道,不能原谅也没关系,至少见到你了,我反对你说了这些话,就是死也无憾了。”
“你还那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前世今生的事,暂且就忘记吧,从牢狱之中出来,你就像是获得重生了,人没有谁能幸运的重来一次,你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还能重新来吗?若是真的有重新开始的地方,我想从当年回到临安城的那刻开始,至少不要带有仇恨。”
“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小吊梨汤的里的味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小毅过去吃了,直接说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是吗?我早就不管酒楼的事了,全是玲玲再管。”何戢说着。
想必何戢还不知道欧阳玲玲已经死的事情。
“她死了,当年在你入狱之中,在我身上也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和欧阳玲玲与衣晚清有关系。”
阿楚简单的说了句,便没继续,只是交代何戢等她的消息。
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何戢眼睛瞧不见,但耳朵能听到她的声音,听着她越走越远,满足了。
这辈子他欠她一句,“阿楚,对不起,当年的事,对不起。”
走到百十米的阿楚,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抹笑,这一笑之后,一切都风吹云散了。
……
外面守着的金银二人竟然与那狱卒闲聊了起来,狱卒还端了一碗茴香豆,两个丫头吃的好不欢快。
“瞧你们这般好嘴儿吃,索性就留在这里吧,我就先走了。”
突然听到阿楚的话,金银二人吓了一跳,立刻扔下茴香豆,起身跟在阿楚屁股后面。
“王妃,奴婢不敢。”
“王妃,您生气了?您别生气,奴婢们再也不敢馋嘴了。”
在后面瞧着那三人走远的狱卒,当下被吓着了,刚才来的是王妃啊?娘了个腿啊,他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怎么就没瞧出来呢,随即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但这时,阿楚与金银二人已经走远。
从这牢狱之中出来,阿楚乘坐马车,问了车夫,可是直到武馆的路,车夫道,知晓。
这一拐弯直接去武馆找唐言毅了。
说着唐言毅,清早去的马场,这会儿已经回来,带着擎之去酒楼里大吃胡喝一顿,现在正在武馆玩耍呢。
阿楚过去的时候,天色稍黑,淡淡的风吹着,武馆里的几个师傅正在擦着武器,唐言毅坐在台子上,擎之在一侧的梅花桩上走着。
“擎之还小,能走的稳吗?”阿楚走到跟前,坐在唐言毅的身侧。
唐言毅只感觉一阵甜腻的香风吹到跟前,阿姐这就坐下了,“阿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正想一会带着擎之回去呢。”
“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也不能总是在王府憋着。”
“也是,昨天喝酒喝醉了,宋姐夫没生气吧?”唐言毅问。
“像是生气了,不用管他,倒是喜欢他能多生气一会儿呢,草莽汉子,粗鲁无礼,莽撞无趣。”阿楚闷哼,一连说了三个词,来骂宋临辞。
唐言毅听后,笑了出来,“阿姐,你之前可不曾嫌弃宋姐夫的。”
“起初兴许是有趣,后来觉着无趣了,岂能不嫌弃。今日外面是什么节日,瞧着好生热闹啊。”
唐言毅的武馆临近街市,而外面一点的小动静,院子里面都能听到。
“今日、我也不晓得,听是要热闹两三日的,若是阿姐喜欢,我们带着擎之出去走走,从这里到临王府,回去的脚程不过半个时辰,走着走着就回去了。”
阿楚一听也来了兴趣,当下道,“也好。” 擎之在梅花桩上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只等一炷香燃尽,他立刻从梅花桩上下来,跑到,唐言毅跟前。
“小舅舅,擎之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你答应我的,下次还要去马场里骑马。”擎之站在唐言毅面前,认真而严肃的说。
“嗯,你这一炷香的时间,从上面掉了十二次,这可不行啊,擎之……。”
“他才三岁多点,你这样欺负孩子,也不行的哦。”
阿楚伸手,抱着擎之入了怀中,嘴里喊着,“笨小子,你什么时候能聪明点啊。”
“不要。”擎之说着,搂着阿楚的胳膊,傻笑着。
人家擎之哪里不聪明了,这小子可聪明着呢,刚才的桩子上是因为他双腿力气不够,才总是往下掉。
但现在,在阿楚的面前,他知道她总是喊自己笨小子,索性就表现的笨一点好了,这样娘才愿意一直抱着自己,宠着自己。
唐言毅笑着,“那你就笨着吧。”他说着便起来了,“阿姐,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也就转一会儿人,这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