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人方坐下,陶华便抽走了手,问李隐:“早些时日因你有伤在身,故我并未多问。你可查出了那晚向玉楼夫人施袭的是何许人?”
李隐听得,手抚了抚下颔道:“那些人使的功夫杂得很,身上也未有甚么线索,我一时之间也未查出他们身份。事发翌日我也试过玉楼夫人口风,听她声气……似是叶持所为。”
陶华听了甚是讶异,“你之前明明说……他怎地要害玉楼夫人?”
李隐笑了笑,“你可知玉楼夫人在北地干的甚么行当?”
陶华摇了摇头。
“消息买卖。干这行的最要紧便是有靠山,从前她的靠山是叶持。叶持倒了,她便与人道我李隐是她的男人,外人见我与她往来,不知内情的兴许便信了几分。那晚她在黑衣人面前喊了几遍李都督也是为此。但她说因她跟了我,叶持便想要她性命,我是不信的。只看那天情势便知她自个也惹了不少麻烦。夭夭,我着实不放心你待在此处。要不……要不我明天便命人送你去灵州吧?”
陶华听了,默了默方道:“那你呢?”
李隐见她关怀自己,开怀一笑,“你莫忧心。我留在此地,等收拾了叶持便会返回灵州。待把些顼事了了,我便会回京把虎符还了。届时……”
“届时你便是正式的灵州都督了,是不是?”
李隐听罢,点头应是。
此时陶华却把手探进怀中,取出一物,正是李隐的红玉扳指。
李隐见她拿出扳指,心中顿觉不好,急急唤道:“夭夭!”
陶华见此便握了他的手道:“那日你问我的话我想清楚了,现下我不想去灵州。” 李隐听得心中一痛,怕她要把扳指还予自己,手便要从陶华掌中抽走。
岂料陶华却是把他攥紧不放,又说道:“你听我说……这半年来我随恩师游历甚是快意,这李朝江山我还没看够。李隐,你愿不愿意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便到灵州找你。”
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这三年又是经了几多春秋?李隐与她分别半年已是尝尽了相思之苦,如今又是三年……
陶华见他不语,便拿了玉扳指套在他拇指上,“你也不必现下应我……你与我说过玄武司命,可保人长寿平安。你便先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