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唇角一勾:“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的家乡是哪里。在我们那里,鸡蛋酱几乎是每家每户必备的拌饭酱,不过来到A市后,我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没想到今天这罐鸡蛋酱这么好吃,味儿也正!”
说到这里,程妈妈眼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想想现在也已经入冬了,用冻白菜包着鸡蛋酱吃,那味儿才叫一绝呢!”
“经过了从秋末开始的霜冻,到了深冬再把大白菜从雪堆里挖出来。把外面那层烂叶撕掉后,剩下内里那层冰荏,这就是冻白菜了。
被霜打过的白菜那叫一个甜,把它丢进开水锅里噼里啪啦炸个十分钟,再把烫蔫的冰荏子捞出来,撕成条,再裹上鸡蛋酱、白米饭,
冻白菜条把鸡蛋酱搂得死死的,再捎上一口米饭,一齐送入口中,掺了米饭的蛋酱浓香软糯,冰荏子又韧又甜,美得不得了!”
这描述听着就让人十分有想吃的欲望,更别说程妈妈还特意做出吸溜口水的音效,程长河已经被她说得在一直咽口水了。他大手一挥:“行,明天一早起来就去菜市场买大白菜去!”
“A市的菜市场可没有冻白菜。”一盆冷水浇下来。
“更何况,”程妈妈一顿,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你先看看桌子上还剩下什么吧。”
程长河从冻白菜裹鸡蛋酱的美好幻想中脱离出来,他顺着程妈妈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装着黄瓜条的盘子,空了;本来装着满满鸡蛋酱的玻璃罐——也空了。
铮亮铮亮的,干净得就像一个新的玻璃罐子。
“糟了!鸡蛋酱怎么全没了,明天儿子起来要是看见……”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黄瓜蘸鸡蛋酱实在太好吃,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就把鸡蛋酱全吃完了。
“如果儿子明天问起来?”
程长河清清嗓子,十分上道:“哎呀,这老大的房子里怎么净是进老鼠,这老鼠还贼聪明,居然知道怎么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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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的鸡蛋酱被老鼠偷走了?”
第二天,程家盛在空无一物的冰箱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把心虚表露在脸上的家长。
“并且这老鼠还嫌鸡蛋酱不够,顺便偷走了黄瓜去蘸着吃,是吗?那这老鼠可真是聪明啊。”
“这……儿子,你听我们解释……”
程家盛双手环臂,看着他们,似乎想知道他们要编出一个怎么样看似合理的理由。
程长河眼神飘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自家儿子。他吞吞吐吐,愣是说不出什么来,只好承认了错误:“对不起儿子,都怪这个鸡蛋酱太好吃了,我们一个没控制住就……”
“呜呜呜我们真是一对不合格的父母。”程妈妈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