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脸震惊,用‘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表情看向简迟,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川临的圈子就那么点大,我爸以前总是提着我的耳朵让我学学季怀斯,那时我还挺不屑,甚至有些讨厌他,后来进了圣斯顿,见到真人,慢慢就对副会长心服口服了。再说了,我可是直男!”
简迟相信季怀斯一定曾是所有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听到张扬最后一句强调,笑了笑,“我知道。”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很不对劲!”张扬嚷嚷,气急败坏的模样让简迟的笑容更盛了一点,“我真的是直男!要不是来到这个和尚庙,我至于单身到现在吗?你别不信,我初二就谈了女朋友,还是当时的班花呢。”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跳到了张扬的初恋女友上,简迟兴致勃勃地听着,余光瞥见迟来的闻川,杨峥已经见怪不怪地摆摆手让他坐下,一副已然放弃训话的无奈。
闻川擦身走过简迟的座位,又一次传来阵让他觉得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简迟稍转过头,闻川的背影挺得比平时更直,细微看去,步伐不太自然,落坐时的动作放慢了几拍,没有像以往那样趴下去,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露出一截黑发下的优美下颌与脖颈。
“你怎么总喜欢盯着闻川看?”张扬的声音把简迟拉了回来。
他不禁一怔。
有吗?
他想起了书中曾描写的有关闻川的内容,差不多在这个时候,白希羽在课上发现了闻川的不寻常,下课后悄悄尾随他来到天台,误以为闻川要自杀,于是跑过去拦腰抱住了对方,没想到不小心按到闻川的伤口,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虽然是一个乌龙事件,但也误打误撞地拉近了距离,在白希羽的担忧下,闻川默认让他为自己上药。
就像季怀斯那天晚上所说的那样,闻川的情况很特殊,他是圣斯顿唯一一个允许夜间出校的学生。
书中对所有人的背景都有或深或浅的描写,简迟也被迫了解了闻川的身世。不出意料,他的确和张扬听到的一样是傅家认回的私生子,从前一直独自生活在江城,不清楚原因。唯一能确定的是闻川从前的生活并不好过,不得不在高中时辍学打工,直到二十岁这年,被突然冒出的亲生父亲强硬带回了川临。
即使回到真正的家庭,闻川也没有被亲人重视。他没有改姓,除了家世带给他的那枚黑色胸针,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富家子弟该有的特权。每晚都会离开学校,去地下拳馆做曾在江城打过两年的黑拳,等到夜深再带着一身伤回校。
简迟脑海中的故事原本很清晰,现在回想却莫名披上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张扬的话给了他警醒,正因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有些过于关注旁人的一举一动,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简迟走出教室,又无从避免地碰上了白希羽。他看上去很焦急,张望了一圈四周,发现简迟后快步走了过来,“简迟,你有没有看见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