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乱跳的心终于落回原位,简迟站稳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逐字逐句驳回:“希望你以后能记得,我讨厌刺激。”
刻意咬重了‘讨厌’,邵航的笑容更大了几分,捏了捏简迟的耳垂,带些不让人讨厌的轻佻,“你刚才把我抱的那么紧,差点松不开,看来这也是讨厌的一种?”
他同样强调了‘讨厌’,微挑的尾音却夹杂意有所指的深意。
简迟说不过邵航,更不想和他辩论这些歪理,看向身后的校园教学楼,涌出一丝无力感,“我们等会要怎么出去?”
“着急这个做什么?”邵航满不在乎地握住简迟的手,带他往前走,“现在正好,他们都在上课,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简迟不得不跟上邵航的步伐,被紧握住的左手传来阵阵不属于他的温度,无论怎么挣都纹丝不动。简迟有些自暴自弃地停下了挣扎,至少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握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校园的布局很简单,主道上栽着几棵凋零得差不多的梧桐树,再往前的长方形沙堆里摆着两个双单杠,拐弯连接一条长廊。廊顶上挂着几块成语牌,寓意都很积极向上。缠绕在石柱上的枝叶光秃秃一片,打眼望去只有沉闷单调的石灰色。
简迟留神看了几秒,心因为意外漏了一拍,那是紫藤花凋谢后的枝,缠在长廊的每一根石柱与廊顶。
注意到简迟的停顿,邵航顺着他的视线,随口说道:“花都凋了,有什么好看?”
简迟很快瞥开,“没什么。”
学校里的紫藤花本来就很常见,这样常见的巧合,却让他想起了一些不那么巧合的,还没有决策出的事。
青石台阶旁依稀能看见几枚快要埋入土里的紫色花瓣,邵航不经意扫过,盯了几秒,眸色微深。
简迟这辈子没有做过这么不道德的事情,翻了别人学校的墙,还光明正大地逛别人学校。原本在外面看看还能怀念以前,现在闯了进来,没走几步就开始提心吊胆。
作为始作俑者,邵航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悠哉散步还能时不时评价上几句,当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你以前的学校也只有这几栋楼?真寒酸。”
简迟完全不明白邵航为什么对他以前的学校那么感兴趣,不知道第几次提到:“我想回去了。”
邵航没有回答,等到逛得失去了兴致,才终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当然,依然躲不过翻墙。
简迟这回特意警告,邵航看上去规矩了不少,还是第一个过去。等简迟攀上去时,来不及站稳脚,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保安远远吼了一嗓子,简迟被这声叫得一脚踩滑,朝着底下的邵航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