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听到擦肩而过的学生嘴里似乎蹦出‘邵’这个字眼,简迟有了一种猜测,压低声音:“那个男人是邵航的父亲吗?”
张扬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好像真是,邵航他爸每年都会参加新生典礼,但都离开得很早,我也没见过几次。现在都结束那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有回去?”
“可能是在等邵航。”
“不可能,”张扬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不忘加上一句,“他们关系可差了。”
简迟不知道这是有多差才能让外人都敢这样笃定。
午后他去提交退社申请,社长看起来很不舍,边叹气边挽留,弄得简迟都不意思说出什么决绝的话。换社团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于是简迟不得不在文学社继续将就一节课,有些意外的是,邵航不在,白书昀也不在。
手机在这个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过来。
来自邵航,没头没尾的两个字。
简迟回了一个问号,邵航继续发来两个字:陪我。
过来陪我。
简迟感觉邵航可能又犯病了,问道:怎么了?
忽然间,他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男人,还有张扬说的‘关系很差’,两者似乎连成了一条线。简迟想了想,把脑海中想好的措辞换掉: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可以回寝室休息。
邵航没有回复。
这很少见,毕竟从前都是他发来一条接一条的废话。简迟关上手机,投入到最后一次文学社的活动里,想要把心底的那点异样抹除,不是很成功。
他本可以忽略,如果换成两个月前的他肯定不会有丝毫负担,并且还会有一丝厌烦。但是简迟无法忽视邵航上次给他的帮助,尽管被陷害的开端也有邵航的一份功劳,他仍然记得那种如释重负,不用顾虑一切的感觉。
那时候简迟甚至想,邵航从前的行为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简迟转着笔,熟悉的纠结涌上了心头,不敢想象,他竟然在担心邵航。社团活动进行到尾声时,简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从后门离开了教室,短信里没有提及任何地点,他也什么都没有多想,凭借本能或是一种直觉来到了钢琴教室前。
门没有锁,半开着泄出一条缝隙,朝他透露出正确答案。简迟缓缓推开,摆在中央的钢琴打开了盖子,座椅被人随性拉开,放远视线,敞开的窗户下侧靠着半阖双眼的邵航,外头的风吹起他额上碎发,似乎产生感应,睁开眼转头看向简迟的方向。
简迟扫过地上的几个空酒瓶,终于知道刚才走进来时的那一丝刺鼻气味来自哪里,蹙了一下眉,“你怎么喝酒了?”
邵航动了动唇,微沉:“过来。”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