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微微一怔,“五点。”
白音年看着他,凌冽的目光仿佛在确定这句话的真伪,片刻后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不应该留在这里,”确定白音年准备好了聆听,简迟壮着胆子说出第一句话,后面的内容自然而然地顺利起来,“白书昀的错也不需要你来弥补,我想要先回家,把伤养好,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而且我现在联系不上我的朋友,他们一定很担心。”
“你说的朋友,是指季怀斯,还是邵航?”白音年靠在扶手上的修长指节轻击沙发,念出名字时轻描淡写的姿态并没有让简迟第一时间发现其中的深意,“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什么?”
简迟怀疑自己听错了,心跳得略快,隐隐明白白音年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又不敢确定,问道:“什么叫做其他人?”
“学校里的事情我略有耳闻,版本很多,很精彩,”白音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浅抿了一口,似乎有些凉掉,眉头微蹙,“小昀和我说过不少有关你的事情,我很好奇,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迷恋上的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仅仅两秒,简迟意识到话语间的人指的是邵航,不由一阵哑然,“我……”
白音年不需要他的回答,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嗓音沉缓稳重:“我找人调查过你,一般来说,我不会告诉对方这件事情,他们也永远无从得知,但是对你,隐不隐瞒都没有差别。”
简迟耳边嗡嗡作响,感觉像是不着片缕地被白音年从头到脚看穿了彻底,“为什么?”
白音年的视线从杯子移到了简迟脸上,冷峻的面孔在灯光阴影的作用下显现出一丝深不可测,“有些人的资料远比他展现出来的一面要精彩,但你相反。”
顺了两遍,简迟才隐约明白白音年的意思。他视线跟随起身的白音年,也想要起来,不得不生疏地撑着拐杖,听到白音年的声音响起:“小昀要见你,明天我会带你和他见一面,做好准备。”
“刚才……”
“医生说了,伤养好之前不要下床,”白音年说,“除非你能扔掉拐杖自己回去,否则别再问那个问题。”
简迟皱起眉,白音年的话根本没有道理,“你这是软禁,等见了白书昀以后我就要回去,我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手里的拐杖被白音年抽走,失去着力点的简迟无法控制地向前倾,摔倒前一刻,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鼻尖几乎要碰到白音年的怀里。心跳还没复原的简迟听见头顶响起一道不疾不徐的嗓音:“拐杖是白家的东西,你要走,把这个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