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抒庭……从前会靠得这么近吗?
“我会和学校说明你的伤势,批准你暂时不用回去上课,”沈抒庭说,“等你痊愈,我会再过来接你。”
“什么?等等……”
简迟不明白短短十分钟里沈抒庭的决定怎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刚要出声,沈抒庭已经看穿他的思绪,祖母绿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晦暗的光,缓声开口:“我不会食言。”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沈抒庭透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柔软,非常快的露出一瞬又被硬壳重新包裹。简迟好像被扼住喉咙,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继续问下去。
余光瞥向反手关门的白音年,沈抒庭扯了扯唇角,低声夹杂淡淡的讽刺:“小心白音年,他不是什么好人。”
早已参透这点的简迟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耳朵微微发麻。
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为什么向来看不惯他的沈抒庭会第一个找到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季怀斯真相?沈抒庭又和白音年达成了什么交易?思忖间,简迟终于想起那种熟悉的即视感源自哪里。
菁菁生日那晚,邵航和闻川在宿舍门口的交谈时常让简迟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只知道,自那以后两个人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各自无视,甚至勉强算得上和谐。
不知不觉中,周围多了许多他不清楚的事情,这一次又是什么?
“早。”
拉开椅子坐下时,听到这句话的简迟动作顿了一下,距离沈抒庭走后已经过去两天,他还是无法放下对白音年的芥蒂。面前的早餐每天都是不同种类,今天却多了一盘昨天出现过的煎饺,简迟记得,他昨天吃了不少。
没有得到回答,白音年也不恼,“还在生气?”
这句询问听起来像是他在闹别闹,而对着白音年闹别扭,这种感觉怎么想都很奇怪,简迟只能说:“没有。”但完全没有掩盖话语间的生硬敷衍。
“我本来想告诉你等会和我一起出门,但如果你心情不好,更想留在家里,我也没有意见。”
简迟听到‘出门’两个字,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塞着半个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煎饺,等对上白音年夹杂悠然笑意的双眼,才低头掩去这个狼狈的姿态,耳朵因为恼微微发热,“你说真的?”
白音年并不想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放下空了的咖啡杯,套上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到玄关处时回过头,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在说实话:“要我抱你过去吗?”
简迟连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尽管他还不清楚目的地是哪里,白音年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眼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出门’更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