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离开后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吗?”
简迟顿了那么一会,“难道不是吗?”
白音年被水打湿后的头发没有了本来的形状,几缕凌乱贴在耳旁,削弱了五官的冷厉,显得没有那么不好接近。他盯着简迟的眼睛,也像是蒙了一层抹不去的雾气,暗得看不出翻涌的思绪,明明相隔几步,简迟却有种被侵犯进安全距离的压迫感。
静默中,白音年低声开口:“你不想再见到沈抒庭?”
“不想。”
“他强迫了你?”
简迟抿了下唇,“我们不要再聊这件事,刚才说的那些你答应了吗?”
白音年却好像看不懂他的拒绝,淡色的唇向上提起,不含笑意,“不回答就是承认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问下去有什么意思,”简迟真的有些恼怒,更何况和白音年说这些怎么听怎么怪异,“对,他强迫我,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落入空气那一刻,白音年的神情在短短几秒内变换许多,最终晦暗不明地注视简迟隐隐含着不耐的双眼,“沈抒庭的回答和你最开始说的一样。”
气氛凝固了一瞬。
“晚上我赶去饭局,没有时间调看监控。”
简迟怔怔地听他说完,终于明白:“你是故意……”
后面的话,不用说谁都明白。
简迟说不出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有刚才没有平复的愤怒,升起的懊恼,无奈,像是化作冷水扑灭了心底的那簇火苗,他不想再和白音年理论下去,没有意思,闷在胸口说不上来的烦躁,然而就在转身的时候,白音年握住了他的手腕。
紧得挣脱不开。
简迟没有掩饰面上的冷,这是他和白音年相处到现在第一次起争执。之前出于对白家,对白音年这个人的忌惮和看不透,简迟只能忍着脾气,现在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情感压过理智的瞬间让他根本不想再给白音年什么好脸色,“骗人很好玩吗?松开。”
或许是真的醉了,白音年此刻的情绪丝毫不加以掩饰,甚至比先前更加浓烈,深得骇人,“我早该想到他会忍不住。”
这句话很奇怪,简迟来不及多想,只顾抽回手然后赶紧离开这里,然而白音年骤然的靠近让简迟根本无从招架,沐浴露的清香盖住了刺鼻的酒味,简迟听见白音年说:“他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