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
“是我,”也许是因为行事冷血的邵先华,也许是因为邵航难掩狼狈的模样,简迟升起一丝隐隐的愧疚与难受,“是你父亲……他带我过来的。”
邵航布着红血丝的双眼将简迟从头到脚一丝不落地扫到尾,确认他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凌厉的眼眸兀然一垂,浑身的利刺也在这一刻收拢,驯化。他握住简迟的手腕,指腹在皮肤轻轻摩挲,弯下脊梁,下巴靠在简迟的肩膀,“你怎么才来?”
沉闷的嗓音透出莫名的委屈,贴着耳垂,简迟一阵心颤。
“我……”
“你不用瞒我,是他把你掳来了这里,对吗?”
简迟微微一僵,沉寂许久,发出一声疲惫的喟叹:“是,你父亲从学校把我带了出来,让我给你做思想工作,还硬要说是我的原因才让你犯错。”
“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一向让人恶心,”邵航流入耳膜的嗓音泛冷,“你失踪以后,我试图动用力量找到你,结果被他安排在身边的眼线发现,汇报了上去。他不管我,又偏偏要掌控我,我和他吵了一架,被他拿烟灰缸砸伤手臂。他是被我戳到痛脚,恼羞成怒,干脆把我关在了这里。”
有钱人家的相通之处也许就是施行封建社会才有的禁闭。简迟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低头看向邵航的手臂,“伤得严重吗?”
邵航把袖子捋了上去,小臂上的大片青紫触目惊心,还有两条没有愈合的伤痕,像是被碎掉的烟灰缸碎片划出的痕迹,可以想象邵先华下手的力道。
简迟感觉自己的手臂也疼了起来,说不出是指责还是关心:“你怎么不上点药?”
“没有这个条件。”
说完,邵航格外可怜地叹了声气,而后挨着简迟耳边,压低嗓音:“你亲一口就不疼了。”
正满心内疚的简迟一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在邵航伸出来的手臂上打了一巴掌,落下时还是不忍心,绕开了受伤的那块青紫,咬牙说道:“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还给我添新伤。”
邵航看上去疼得不轻,眉头都紧蹙起来,迟迟不分开。简迟还以为是刚才不小心打到了他受伤的地方,刚一低头查看,脸颊就被亲了一下,错愕之时抬起头,唇上当即落下邵航的吻,他被打得喊疼的那只手按住简迟的后脑,丝毫不减力道,反应过来的简迟气得咬了一下邵航的舌头,强制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
“嘶。”
这一回像是真的疼到,邵航擦了下唇,看着手背上残留的血,唇角却向上弯起,方才的阴郁早已一扫而空,握着简迟手腕的手指暧昧摩了两下,“真神奇,亲一下手臂就不疼了,但是这里又开始疼,能再亲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