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讽刺让简迟不舒服地皱起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抒庭像是被刺了一下,冷声道:“这和季怀斯也没有关系吗?”
夹杂怒气的反问中透出一丝仿佛嫉妒的不甘。
这一次简迟没有再和沈抒庭废话下去,他干脆扯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时刚好看见旁边看戏般轻抿香槟的白音年,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耐人寻味的东西。
简迟不想去管,顺着没有太多人的角落快步走向闻川消失的门口。快要走出前,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简迟’,然而嘈杂的音乐让简迟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幻觉。
他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此时外面已经彻底被夜色笼罩,昼夜的温差让只穿了一件西装的简迟打了个冷颤。环望四周冷清的街道,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闻川的名字浮现在屏幕上,一瞬间驱散走周身的寒意。
W:我看见了你。
简迟抬起头,像是在某种力量的指引下望见黑暗中一道朝他走来的高挑身影。悬着的心在看见闻川那张与平常无异的面容时缓缓放下,动了动唇:“闻……”
食指按在唇上,闻川做出表示‘噤声’的举动,他牵住简迟的手,低声:“跟我来。”
简迟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不知道闻川将要他带去哪里,但一定是一个更加安全,比门口更加适合谈话的地方。当顺着电梯和楼梯推开眼前的门,简迟不禁哑然失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天台?”
夜色给这片宽敞的天台渲染出一丝静谧的危险,闻川的存在却将这份危险隔离在外。他说:“很有安全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处秘密基地,譬如简迟总能在躺到卧室的床上感受到任何地方都不能带给他的心安。对于从未有真正意义上的家的闻川来说,也许这个与世隔绝的偏僻角落才能带给他一丝冷静与安慰。
“你刚才在台上说的那些……”简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组织许久说出来的话依然断断续续,“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傅家,为什么?”
为什么会选择与原本轨道背道而驰的做法?
简迟惴惴不安。
闻川望向夜空,一层栏杆之隔就是几十层高的大厦,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飘动,冷淡的声线像是随时消散在空气中:“第一次听到傅振豪说我可以拥有一切,我动摇过。但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怕我是他的儿子,他也有除我以外的其他儿子,未来可能还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像我这样的人。想要拥有‘一切’,我首先要失去一切。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成为我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