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斯,季怀斯……”
季怀斯的步伐越来越块,跟本没有意识到将简迟的手腕攥得有多紧。简迟的制止一声比一声急促,最终强行拉住季怀斯的手臂,僵持在了原地。
身后举办宴会的酒店依旧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钢琴的奏乐。夜晚的街道除了停泊两旁的车辆空无一人,简迟陡然间有种错乱感,游轮上的那晚,他和季怀斯也是从舞会逃离。同样空荡的甲板,季怀斯望着他的眼中裹挟溺人的温柔情动,就连吻也是小心翼翼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恍惚中回到眼前,季怀斯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笑意,比今晚的月光更冷,无形中挤压着所剩无几的温情。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吗?”
哪怕是质问,季怀斯依然维持着最基本的自持,这张脸在笑起时斯文温雅,即便此刻没有了表情,也并不带有简迟以为的厌恶或失望。可就是这样,简迟才更止不住心颤。
“对不起。”
“道歉是代表了承认吗?”
简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对着季怀斯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喉咙,每说一个字都是种残忍。
缄默中,季怀斯似乎什么都明白,他放轻声音,同时也松开了手上格外用力的桎梏,刚才的冷意仿佛都是夜色下的错觉,“简迟,你可以和我解释。”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
如果是从前的简迟,一定会毫无顾忌地相信季怀斯所说的一切。
但现在,他却下意识地问:“你会相信我的话,还是更相信你看见的?”
季怀斯双眸微深,“你的话。”
简迟第一回 看出季怀斯撒了谎。
方才的慌乱在冷风中逐渐磨平,简迟想起他最开始想要同季怀斯好好聊聊这段关系的想法,每一次都会被突发意外打断,最终从来没有一次能够好好进行下去。
此时此刻,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似乎都不是谈话的最好选择,但简迟不知道如果他错过了这一次,像从前那样潦草收场,下一次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会让人去查?”简迟看着季怀斯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季怀斯,你是不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知道我每一天的行踪?包括现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