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不知可否地瞥开眼。
没有争吵,没有动手,好像一枚引燃的炸弹丢进水中倏地熄灭,甚至隐隐有些失望。
简迟没有这样大的心思看戏,深刻地领会到邵航那句‘我是说认真的’切身含义。下水后的邵航变成了一条装有雷达的鱼,简迟游到哪里,他也跟到哪里,偶尔还会猝不及防地先一步抵达岸边,让来不及绕弯的简迟差点撞上好几次。闻川则更像一个称职的保镖,负责盯邵航有没有过分逾越的举动,一旦发现便毫不手软地扯开。
于是简迟耳边除了水流声,还能时不时听到邵航极力压抑讽刺的骂声:“比起这样防我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带着这副一根筋的脑子活到现在。”
闻川说:“用不着你提醒。”
“自从你和傅振豪那帮人接触,比之前讨厌多了,看来无论如何都敌不过血缘,你说对吗?”
邵航专戳闻川痛处,闻川也不遑多让:“的确,你和邵先生也越来越相像。”
“你找死?”
“你也是。”
简迟:“……”看来他们相处的很好,他还是不过去找麻烦了。
相较之下,邵航和闻川的性子像是一团火与一块冰,南辕北辙的差距让他们注定碰上就少不了冷嘲热讽,不过这种极端却带来了一个说不清是好是坏的共同点,他们从不会掩藏心底的想法。
是讨厌,是喜欢,无不直白地摆在脸上。打也打了,刺也挑了,除了发泄几句口头上的不满也没有其他举动。
比起阴阳怪气的沈抒庭和越来越看不透的季怀斯,简迟发现他更愿意和邵航闻川呆在一起,虽然偶尔会被前者气到,但也不知道是邵航的脾气在收敛还是他被磨得没了脾气,简迟都难以把现在的邵航和从前讨厌的人重合在一起。
下课后简迟终于有了喘息的间隙,去往宿舍的路还没有走出几步,装有换洗衣服的手提袋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抽走,邵航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简迟连意外的功夫都省去,好笑又无奈。
“你怎么跟上来了?”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简迟纠正:“明明是你擅作主张……”
邵航强势打断:“用都用了,已经没有退货的机会。”
说的好像他是一个不认账的渣男一样。简迟忍不住揪出邵航不讲理的地方一一悉数:“买东西也有无理由退款的权力,何况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拒绝。这里是学校,不是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危险分子,除非你故意,不然我哪来那么多仇人?”他唯一的单向仇人现在还被禁足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