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后简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熟悉的尴尬浮上心头,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正打算扔掉后离开,季怀斯在身后开口:“你要走了吗?”
简迟扔掉了垃圾,“嗯,我先走了。”
沙发传来起身的轻微动静,季怀斯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响起熟悉的金属碰撞声。简迟回头看见季怀斯伫立在厨房的背影,正将锅放在电磁炉上,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简迟一下子停住离开的脚步。
“你打算这样做饭吗?”
“菜已经切好了,不能就这样放着,而且我也有点饿了,”季怀斯用平常的口吻叙说,“我会注意不让伤口碰到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简迟的确想好了离开,可当季怀斯这样说,脚步却莫名无法从原地移开,踌躇了一会朝厨房问道:“你一个人没事吗?”
“没事。”
季怀斯越是这样平淡,就越代表了有事,以往的经验让简迟不得不往这个方向胡思乱想。一直没有转身的季怀斯始终用背对着简迟,勺子均速搅动锅里的蔬菜汤,“如果邵航知道你在这里,他可能又会来找我打一架。”
这让简迟几乎忘记最开始是季怀斯打出了第一拳,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有些动摇,或许当时邵航说了什么重话才激怒季怀斯,毕竟邵航经常这样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不能全怪季怀斯一个人,更何况比起邵航,季怀斯的伤势似乎更重。
刚才包扎的时候简迟一直没有去看季怀斯的脸,但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见季怀斯嘴角的淤青,头发遮挡下的颧骨似乎也有一道红痕。简迟只是匆促瞥了一眼,给伤口包扎的时候却一直在想这两道伤,勉强才集中注意力。
邵航现在已经恢复得完全看不出痕迹,季怀斯直到现在还顶着明显的印记,不知道当天的情形会有多么严重。简迟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说道:“他不会,我在什么地方都和邵航没有关系。”
背对的缘故让简迟很难确认季怀斯刚才搅动的手臂有没有停顿,“不是我想的那样吗?”
“什么?”
“我以为你和邵航在一起了,”季怀斯说,“在他生日那天。”
简迟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夹杂暗喻,即使没有看清季怀斯的脸都带来一阵难言的羞耻,不得不瞥开视线,盯着厨房的某一块地砖,隐约折射出季怀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