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毕业快乐。”
黑色胸针上的珍珠与细钻在黑夜中闪着低调的光,简迟抬起头,闻川的声音再度响起,冷沉中裹挟淡淡的柔。
“离开圣斯顿,它不再有任何含义,作为礼物,我希望你能收下。”
冰凉的胸针在手心逐渐发热,简迟问:“没有任何含义吗?”
“现在,它只是一枚普通的胸针。”
闻川的嗓音流入耳里,恰到好处地抚平了简迟胸口的皱褶,第一次用截然不同的目光审视这枚胸针,精致,干净。撕去那层刻薄的标签后,它只是一枚胸针。
简迟笑了一下,收拢掌心,“我喜欢这个毕业礼物,谢谢。”
最后的字音落下,简迟看见闻川的唇微微向上提起。
“简迟。”
不远处的呼唤使简迟回过头,胸针顺势落入西装口袋。季怀斯的身影站在灯与黑暗的交界,无法看清表情,闻川低首,说话靠得离简迟很近:“他在找你。”
简迟有些抱歉地看向闻川,“我能过去一下吗?”他差一点忘记,季怀斯让他在舞会结束后等他。
闻川摸了一下简迟的头,“可以。”
说完,他在简迟的唇上亲了一下。
发生得自然而迅速,简迟怔神时闻川已经放下了手,深暗的眼底闪过一瞬笑意,“可以过去了。”
“……”闻川也学坏了。
学坏的源头自然被简迟归到了邵航头上,一边暗暗谴责,一边慢吞吞地走向季怀斯,待看清季怀斯的表情,简迟更加确定刚才那一幕被看见,正在思考起该怎么开口,季怀斯抬起他的下巴,拇指压上唇瓣。
直至被揉得传来刺痛,简迟才挣脱季怀斯的手,再度看过去,季怀斯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冲他微微一笑,“走吧,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明明他和季怀斯什么都没有,或者说只是曾经有过,简迟仍感到一种莫名的心虚,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刚才的举动,“舞会已经结束了吗?”
“还没有,”季怀斯说,“但我想你不想再回去。”
简迟没有反驳,跟在后面一会想季怀斯是这么找到这里,询问侍者还是跟了他一路?一会又想起季怀斯等会要和他说什么,繁复的思绪填满了脑海,以至于三声呼唤过后,简迟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