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吃药了。”
祝照唔了一声,睡时身上衣服穿得本就不多,这回出了一场汗,里衣半湿地贴在了心口,颈窝处伸手一摸就是一把水,明云见也知她这情况不能受了风,倒是闷着出汗会好些,故而将被子盖紧了点儿。
祝照见他手臂放在外头,咕哝着道:“我要你抱着我。”
“抱着呢。”明云见道。
祝照抓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来,带着点儿脾气地撒娇道:“要放在里面抱,抱紧一点儿。”
明云见的手被她拉到了腰上,掌心蹭过去是滚烫的皮肤,祝照的衣裳不知何时解得半开,腰间汗淋淋的,恐怕是明云见的手在外吹了风,凉一些,贴着祝照的背上,她舒服地叹了一声,终于降了一点儿温下来。
这天其实不热,十月早就凉下来了,偏偏与祝照一个被窝里,明云见也要被她睡不着还多的小动作给磨出汗来了。
祝照的脸贴着明云见的脖子,她额头滚烫,抵着明云见的下巴,炙热的呼吸全都撒在了他心口一片,简直就是将明云见当成一个降温的,这块捂暖了换一块,半晌之后,他也跟着衣衫大开。
“好好睡觉。”明云见道。
祝照摇头,有些委屈说:“热得睡不着……”
明云见听她这声儿,心口砰砰跳得很快,便是再淡然的人,也受不了心爱之人如此撩拨,即便祝照发热有些神志不清,可明云见至少是清醒的,而且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清醒的! 祝照因为不舒服,一直咕咕哝哝地不知说着什么,明云见也无暇分心去听了,只当是哄小孩儿拍着她的背,结果祝照的手从他的脖子滑到了他的腰间,扯着他的腰带动了动。
明云见低声问她:“又做什么?”
祝照抬眸朝他看来,她的眼里没有半分睡意,一双明眸睁得很大,在烛火之下亮晶晶的。两人贴得这般近,黏黏糊糊好一阵子,明云见的反应祝照不会不知道,她是有些不清醒,但又觉得自己大多是清醒的,就好似喝了两杯酒,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亦有些不受控的微醺。
“皇叔,你想不想?”祝照问他话时,心跳声很大,与明云见的交错在一起,一时分不清究竟谁的更紊乱些。
明云见贴在祝照腰上的手不禁收紧,随后又皱眉道:“别胡闹了。”
“可是我……”祝照只说了这三个字,眼神没有躲开,抓着明云见腰带的手也不肯松下,两方僵持了不过一瞬,明云见便翻身将她压下。
他顺理成章地吻住了祝照的唇,弓着背扯去了外衣,被子里钻进了几股冷风,与祝照布着汗水的皮肤相贴,立刻叫她清醒了一点。
意识短暂回归,祝照看清自己眼前的人,待到对方再度吻上来时,她又断了一切思绪。
混混沌沌,几度痴迷。
祝照的身体比平日里更高温,明云见怕她吹多了风受了寒,只能用被子把两人紧紧地裹在一起,哼声耳语,热汗浸湿了枕巾。
船身于江浪中摇晃,夜风呼啸,此时两岸不见农家灯火,唯有天上一轮弯月与繁星照亮着航行的路。
月光波光粼粼于江水之上,犹如一片片银叶子,船只彻底过了瑸州界,再往前去,便是自由了。
祝照再醒来时,头脑昏沉得厉害,右手的手臂露在外头一截,侧过脸瞧去,正对上了林大夫的脸,他微微皱眉,眼神意味深长。
祝照又越过林大夫,瞧见坐在桌旁的明云见,只是恍惚片刻便回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她又非真的酒醉,不过是病了一场,且病得不那么重,该记得的都记得,一分也没忘。
昨晚祝照热得毫无睡意,原以为是一夜难眠的,谁知道与明云见云雨之间都有些失控,到后来怎么睡过去的也不清楚了,她的手一寸一寸挪到了身上,摸上衣服了,这才松了口气。
被子已经不是昨晚盖着的那张了,估计是夜里她睡过去之后,明云见怕汗湿的被子加重她的病情,所以换了。
见祝照醒了,林大夫也收回了手,回头瞥明云见一眼,干咳了声,道:“王妃昨夜出了汗,热病今日就能消,吃点药便成,没什么问题。”
祝照缩在被子里,一双眼也看向明云见,林大夫又道:“只是王妃原先身子就不大好,王爷未免过于胡来了些。”
他就说了这一句,闹得祝照与明云见都成了大红脸,林大夫医术高超,身体上的细微变化一搭脉就能诊出来,祝照昨夜是如何出的汗,无需多言,三人都晓得。
得明云见一记瞪眼,林大夫讷讷起身去配药,让人煎好了给祝照送来。
祝照本欲起身的,刚撑起身子便瞧见露出的一片心口上几点痕迹,于是又缩回了被子里,心里怪不好意思,不论怎么说,昨夜都算是她先……强迫明云见的?即便算不得强迫,那也是她主动勾人家的!
今日祝照是清醒了,就是一时半会儿没脸面对明云见。
前两日还假装不认得他,一场噩梦下来,他们关系发展未免也太过迅速了。
明云见瞧祝照的眼神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无奈笑了笑,而后起身走到了床边,伸手探了祝照额上温度,道:“昨夜是我不对,不该胡来的。”
祝照:“……”
即便明云见如此说,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找回了点儿面子。
“不过你我本就是夫妻,又不是没行过夫妻之礼,便无需对此害羞了吧?”明云见又道。
祝照的脸更红了些,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眨巴眨巴望着明云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我昨晚病糊涂了,还没气消呢,你、你之前骗我的那些事,总是你的错!”
虽这么说,但祝照的口气里半分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倒是有些娇嗔,转开了明云见的话题,以免不好意思。
明云见知晓,昨夜该解开的心结,他们都解了,今日这么说,只能算是祝照耍点儿小性子,也很可爱。 他点头连道:“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我再也不会隐瞒你什么事了,只要你问,我便说。”
祝照唔了声,明云见给了台阶她就下,于是又问:“那、笙州的云家是怎么回事?你别说和你没关系。”
她又不是傻子,此番船只往笙州走,挂的是商船的名儿,笙州云家又是做生意的,还能让称心学茶艺,明云见一定与云家脱不开关系。
明云见认真道:“这是当初我借着江湖上几个朋友的便利,在笙州做的一点儿小生意。”
瞥去明姓,他的名字便是云见,明云见还有个字,故而笙州云家的当家的,在外传过,是叫云见初。
当初他在笙州做生意,其实并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到这里来接管,只是想借着云家在笙州挣的钱养暗夜军与一些私兵,顺便和江湖上的友人打好关系。
明云见也的确养了私兵,只不过私兵是以云家镖局的形势存在的,他旗下的镖师明面上几千,实际上养了也有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