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愣了,随即奇怪的问:“难道你知道?”
谢韶抿着嘴不说话了。王筱恨不得踢他一脚,说道:“赶紧告诉我。”
“不是病。”谢韶低声说,想了想,这才道:“就是……一些名士喜欢的药。叫五石散。王徽之刚来的时候那个样子,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全身发热才穿的少。后来药效过了,自然就要加衣服了。”
王筱不明所以的问:“为什么要服用这个药?”
谢韶又抿着嘴不说话了。看到王筱瞪着他,只得无奈的道:“就是,据说服了这个药会变得十分快活……”
王筱呆滞片刻,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倒吸了一口冷气的问道:“吸毒?”
谢韶一愣,诧异道:“没这么严重吧?”
“还上瘾是不是?”王筱连忙问。
“嗯。”谢韶点了点头。
“这还不是吸毒?”王筱震惊的道,随即又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韶摸了摸头,有些羞恼的道:“族里好多人都喜欢服用……”看到王筱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他连忙又道:“不过三叔从来不会服用五石散,说是对身体不好,影响头脑清明。也不许我们乱服用。” 随即,谢韶叹了口气道:“大堂姐也最不喜欢这个了。我估计,王徽之和大堂姐的亲事是没戏了。”
王筱听完松了口气,默想幸好谢安头脑够清明,这都是什么破事!难道锦衣玉食的人都吃饱了撑着喜欢吸毒?明明国家战乱不休家族岌岌可危,哪里就这么安逸了?
她有些凶巴巴的对谢韶道:“你以后可不能染上那个!我跟你讲,那是吸毒。你知道什么是吸毒吗?人一旦吸毒,基本就毁一半,很难戒掉不说,身体会变差,头脑也不行,活的就跟个行尸走肉……”
她想起从前在电视中看到的吸毒的人,以及戒毒的恐怖场面,打了个寒颤。
谢韶听完后退了一步,十分羞恼的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要能不能老把我当小孩子?还摸我的头……”
王筱这才想起刚才一不小心就揪了他的头发,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也不知道戳到谢韶这小子哪里的痛处了,他竟然一转身直接跑了。
王筱在原地站了一会,就看到亭子那边王凝之急的差点跄踉,他果然说服不了王徽之,只得脚一剁,气恨的走了。而王徽之依然坐没坐相的歪在那里,看上去优哉游哉的很。
王筱想了想,往那边走了过去。她原本只是想看看热闹,看到王凝之气的脸红脖子粗、和她擦肩而过。纵然脸红脖子粗,帅哥也还是很养眼的。
然后打算离开这个地方,谁知王徽之居然唤住了她。
“那个王筱,你过来。”王徽之是这么说的。
王筱指了指自己看向王徽之的方向,看到他招了招手,这才不怎么情愿的走了过去。
“坐。”王徽之一指他身旁的软椅。
看到王筱坐下,王徽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然后饶有兴趣的说道:“我观你面善的很,应该和我是同类中人。”
王筱默想谁跟你这个大懒货还吸毒的家伙是同类中人?她面上倒是平静的很,问:“你还懂得看面相?”
说完觑了王徽之一眼,随即一愣。这家伙脸上的皮肤好的不得了,虽然有点苍白,但毛孔细的根本看不出来。而且皮肤还很薄,隐约能看见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
王筱嫉妒了,这皮肤比她的还要好。你说你一个男的,皮肤这么好做什么?
王徽之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不怎么在意的开口道:“估计是懂一点的吧。我看直觉,顺眼的就面善,不顺眼的就不面善。”说完朝她龇牙:“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看上我了?”
王筱:“……”
她迅速的低头,想了想不对,又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到别处。院子里还在下着鹅毛大雪,积雪越堆越厚。这时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簌簌的雪花直接往亭子里扑。
王筱拿披风挡了一下,脸上还是扑上了雪花,一阵刺骨的冰凉。
王徽之估计是没反应过来,雪花直接扑了他一头一脸,他拿手一抹,全是冰寒的水。顿时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的没玩。
王筱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其中一个长得温婉如水的婢女急急的拿了布巾给他擦,擦的特别仔细,直到把他头上和脖子上的雪水都擦完了,紧张兮兮的神情才松懈下来。
婢女又给了加了个披风,手上给他塞了个热手炉,这才担忧的道:“五郎,这里雪花大,容易冻着。我们还是回去吧?”
王徽之摆摆手,示意婢女下去。婢女无奈,只得退下去了。
直到婢女去了远了,王筱才凉凉的道:“五郎日子过得好舒服啊,被侍候好的不要不要的。”
天知道她尤其讨厌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作态,又不是没长手长脚,何必要跟个瘫痪的人似的?话说谢韶也是大家族的世家公子,怎么就没跟他一样?真的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高下立现。
王徽之愣住了片刻,奇怪道:“阿筱生气了?”
王筱白了他一眼道:“我生不生气,对你又没什么影响。”
王徽之呆了一下,竟然大笑了起来。他笑道:“对对,你生气不生气,又影响不到我。我高兴,不过我高兴不高兴,又与旁人无关。”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眼看要笑咳嗽的趋势。王筱恨不得离他远点,免得这家伙咳嗽出大病了还说是她害的。
“停。”王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随便找了个话题道:“你今天是来相亲的你知道吗?”
王徽之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这才随意开口:“哦,你说这个啊。知道一点。”他无所谓的道:“都是家里那帮族老没事乱点,他们不想浪费我这块资源,硬要逼着我联姻。”
顿了顿,王徽之一脸愤然道:“我才不如他们的意。”
王筱:“……”
她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事儿到王徽之的嘴里就变成联姻了?随即王筱愣住,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如今恒温权倾朝野,恒家的势力无人能挡,而王家和谢家这些老派的势力却在逐渐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