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沧摇头悲叹道:“二十年不见,仙子你可是大变样呀,你不想让我说,我却是偏偏要讲出来,不但告诉你一个人,而且还要告诉你的手下弟子,你的同门师姐妹,看看她们仰慕的尊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费沧扯着自己胡须,嘿嘿大笑道:“有一天我路过定州城外的树林,天色擦黑,由于走的久了,便在树丛下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听到身后树林传来吟吟的女子哭泣,我抬头一看,圆月高挂,心想自己莫不是碰到了鬼魅不成,便蹑手蹑脚的摸进去查看,我看到了什么?梵仙子,你莫非还记不起来?”
梵妙霓咬牙道:“不知道……”
费沧哈哈一笑,将乱糟糟的脑袋俯下来,凑到梵妙霓和杨宗志的面前,嘿嘿冷笑道:“我看到的正是你,嘿……你总是这幅清高自傲的打扮,穿着又长又柔的丝衫,带着白色的面巾,我听说江湖上有许多自命风流的侠客闻风而动,以能够博你一笑为荣,你也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可是那一夜,我却是见到你对着草地上躺着的个奄奄一息的男子大哭,可没有说错吧?”
身边的弟子们听得面色大惊,一个个睁大眼睛看过来,梵妙霓扭着脑袋,却也不敢反驳,玉莹在身后闭目念道:“挽歌为舞,无量清明……”
费沧道:“我见到是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了许久,才能笃定那就是你的背影,我走到你的背后,结结巴巴的对你问话:‘梵姑娘,你怎么了?’你回过头来,对我瞥了一眼,冷着声音骂我一声:‘滚开!’我心里难过极了,好不容易能够找到你,却是如此被你轻贱怠慢,直恨不得找个城墙撞死算了,偏偏心里又对你舍不得,站了一小会,还是不愿意拂逆你的心思,便要转身离去,这时候你忽然回过头,对我问道:‘等等,你……你叫费沧,是不是?’”费沧沉迷的道:“我听得一阵狂喜,原来天下闻名的梵仙子也知道我费二的大名,忙不迭的跑到你背后点头应是,你问我:‘听说你医术冠绝天下,被人称为医仙。’我慌忙说:‘哪里,哪里,这都是好事者以讹传讹。’你面无表情的问:‘你想不想帮我一次。’我一听你居然让我出手帮忙,就算要我的脑袋也是成的啊,全然无法拒绝,赶紧跪坐在你身后的草地上,拍着胸口:‘姑娘有事只管吩咐。’梵仙子,你那个时候用得着我,便能记得住我的大名,此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么?嘿嘿。”
杨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