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的嘴角微张,脸色不由得顿时滞纳住,方才察尔汗王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只觉得心头热血翻涌,平日转动自如的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两位隔了天远地远的祖父和外孙,究竟该如何认亲。
可是看到察尔汗王那淡漠的眼神,杨宗志的心头一凉,不禁默默反问:“怎么……他……他认不出我来么?”
方才进门时,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并未做任何的停留,还可以解释为他只知道自己的姓氏,并没记住自己的样貌,因此对不上号,那么方才天娄大汗郑重其事的给他作了介绍,他还是如此,便显得奇怪的紧了。
杨宗志心想:“还是说,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没听说我与敬王爷的血统关系?”
心里面流淌着沮丧和难过,亲人相见不能相认,他转念又道:“不对呀,我听三皇子说起过,当日养父为何撞破了我的身份,全是因为蛮子使者团里,有一位多年跟随外公的老臣,他通过我的画像认出了和莺儿姑姑的关系,继而约见养父求证身份,事后那位老臣返回了大宛国,他怎么可能不将这个消息带回去?”
跟着再想:“还是不对,昨晚秀儿偷偷来相会时,也曾说起过这件事情,那么我是敬王爷嫡子的事情,已经传得天下人皆知了,秀儿能听到,外公没道理从未耳闻……”
心底里如此百转千回,尽都是被亲人漠视后的难过和猜忌,杨宗志面上微微蹙了蹙眉,见到察尔汗王忙着与天娄大汗亲热的握手说话,似乎也没工夫搭理自己,他的心底一沉,暗想:“虽然并不寄望他如天娄大汗那般的对自己推许,但是……他,他总该看我一眼就好。”
登时又想:“啊……我险些都忘了,北郡大胜之时,大宛国的属将阔鲁索曾经代外公传了话,称我少汗,让我早些归去北方,以好继承大位,如果阔鲁索不是假传上意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