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郡过得耀武扬威,目无王法,自封天下再无第二人可与其比肩,你问问范蕲大人,是不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他左手边的老者弓腰道:“回禀皇上,那个大反贼,自恃打败北方四国十万铁骑,竟然连我这十三城知事都不放在眼里,把微臣的府邸当做他的后宅家院,穷奢极yu,奴役百姓,斯民苦甚,纷纷求微臣来洛都死谏,此祸害不除,天下难得太平。”
虞凤听得小心思一怒,什么穷奢极yu,奴役百姓,相公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这范老儿分明造谣诬告,实在是不要脸之极,有心冲进去与他们理论一番,仁宗嘿嘿狂笑道:“听到了么,这便是他的丑态,这大反贼不除掉,朕还当甚么皇帝,杨宗志啊杨宗志,朕三番五次给你机会,让你改过自新,你偏偏越走越远,叫朕好生失望。”
虞凤听了这话如坠冰窟,依稀记忆起端敬皇后临死之前好言相劝,说她的皇兄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忘恩负义,她忽然间明白过来了,“皇兄哪里是要将我嫁给相公,他分明……他分明……还是忘不了相公作为皇子的身份。”
庞国华踌躇道:“皇上,眼下洛都被困已经足有三个多月了,天下人心惶惶,若是这时候处死杨宗志,似乎……似乎……”
仁宗轻蔑的回头道:“似乎甚么?朕便是要趁这机会杀掉这大反贼,以正朝臣视听,杀掉了他,方能大快人心,军民齐心,将赵虞修和鲜于老贼赶尽杀绝,若任由杨宗志在天底下耀武扬威,那才真的是叫百姓失望。”
虞凤眼前一黑,几乎一脑袋栽倒在殿门前,“皇兄他……竟然还要杀掉相公,那他为何又要亲口允亲?”她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活蹦乱跳的心儿也死了,多月来的眷眷思念和愿望,尽数化为灰烬。
殿中一片寂静,仁宗走回到銮驾上坐下,默默沉吟道:“范蕲……朕给你的密旨上,是怎么说的?”